苏折道:“谢皇上。”

    “坐。”

    片刻功夫,苏折已席坐在案前。沈娴将桌上温热的参茶递给他,他淡笑道:“这是替皇上准备的。”

    沈娴道:“那我喝半杯,你喝半杯,好吗?”

    在人前是君臣,苏折奉君守礼、毫无差错,在人后他单独面对沈娴时,还是无法克己。

    遂苏折柔下嗓音,应道:“好。”

    沈娴喝了半杯参茶,再着苏折喝了剩下的半杯。她轻声道:“白日里在官署待了一整天,不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忙政务么?许多事都不必你亲力亲为,你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苏折温润洁白的手指拿着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道:“前阵子确实有些忙,这两天好些了。只是在官署留习惯了,没有早回家而已。”

    沈娴道:“听说你来,有要事相商?”

    苏折抬眼着她,温温浅浅地道:“来陪你过中秋,不知算不算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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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娴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她移身到苏折面前,迟疑了一会儿,方才伸手抚上他的衣襟,她笑着笑着有些发酸,道:“这身官袍,你穿起来极是好。”

    每每她都只能在上面着。

    苏折轻声细语道:“不是每日都穿给你,还没厌烦?”

    沈娴缓缓靠过去,头倚在苏折的肩上,一点点伸手把他抱住,道:“怎得厌烦,我总是得见,你却也离得远。”

    他不再是以前的苏折,他现在是权相。尽管有许许多多次的相见,却仅限于君臣。她连像眼下这样抱着他,都是奢侈。

    他的气息,他身上的幽幽沉香,只有这般靠近的时候,才能闻得到。

    苏折收紧手臂,揽了她的身子,将她狠狠揉进怀中。气息散落在她耳畔,道:“那我现在离你很近,你可还满意。”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阵,苏折道:“将桌上的奏折批完,我带你去摘星楼赏月。”

    沈娴道:“若只是赏月,宫里也有高高的宫楼可赏,不用带我大老远去跑一趟。我让玉砚去备夜宵了,你陪我吃。”

    苏折应下。随后沈娴批阅剩下的奏折时,他便靠在休息用的榻几上,袖了卷。

    s11();案几上的更漏细细无声地变化着,流动的沙子,流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