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和徐老伯……哦……徐朝良是……”

    “那是我伯。”

    “哎呀!家印,你就是家印哥啊!”赵晓峰激动地抚摸着脑门,“我是赵晓峰啊,当年的知青,你还记得我不?”

    徐三叔仔细打量着赵晓峰。

    “你,是不是修过咱村的水渠?”当年村里来了不少知识青年,他们和村里的人同吃同住同劳动,徐三叔当时年少,只认得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知青,其他的人,他只是脸熟,大多叫不出名字。

    “修过!修过!”赵晓峰猛点头,“那时我每天在渠上干活,体力消耗大,饭量猛增,生产队送的饭不够吃,我饿得走不动路,你伯知道了,就悄悄把他的口粮分给我,还骗我说是生产队送的。”赵晓峰回忆说。

    “俺伯……他是个好人……”

    “凤凰村的乡亲对我有恩啊。这些年,我虽然住在城里,可下乡那些事情总在我脑子里晃,有时候就觉得我还在凤凰村,还在洛河边上生活哩。可时间不饶人呐,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咱们都老了。”赵晓峰感慨说。

    “是啊。都老喽!”

    “老哥,你咋在村里呢?回去探亲了?”

    “不是探亲,我回乡养老了,不走了。”

    “你退休了?”赵晓峰惊讶地问。

    “我比你大一岁,年初退的。”

    “不准备回城里了?”

    “不回了,在这里住着,心里踏实。”徐三叔转过头指着自己家院子,“这就是我的家。”

    “你家我去过一次!钰钰,你用手机照照,让我看看。”赵晓峰说。

    赵钰举着手机转了一圈。

    “是哩,是哩!那老水缸,还放在以前那脱那里,我一看见它,就想起从前拿葫芦瓢从那里面舀水喝的情景。亲切得很。”赵晓峰指挥赵钰,“再照照,照照。”

    赵钰又转了一圈。

    “你院的老物件可真不少。”赵晓峰评价说。

    “这些老物件啊,都是我走东家串西家收来的。乡亲们觉得是破烂,可在我眼里它们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因为它们不仅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同时也在诉说着村庄的演变,见证着社会的变迁。它们不是破烂,不是没用的东西,它们是凤凰村的历史。”提起自己退休后的爱好,徐三叔的眼睛亮了许多。

    “老哥你真行!”赵晓峰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