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之身边有副将三人,锐卒十人,而天策密卫仅七人,可战况却是一边倒,天策密卫重剑组成之剑轮连连滚动,不断留下人命,只片刻,便有四人陨命。非其无能,乃是这种无惧生死的杀人器具太过恐怖,即使是未抱丹前的周乾敌之,胜败亦在半数之间。

    救,还是不救,周乾面色阴晴不定,那两名天策密卫的表现和屠勇之话语一直在其脑海交替。

    ‘救!’周乾下定决心,既然自己能救他亦能杀了他,领兵作战一百个周乾都不是李广之对手,而杀人夺命,却要反过来算。

    正在周乾犹豫时间,李广之身边仅剩二人,而他的腹部伤口处还时有血液从包扎处沁出。李广之白须白眉,手持长刀,一股百战余生之惨烈气势油然而生。

    “马革裹尸老夫平身愿也!!”

    李广之挥刀迎了上去,他之刀法狠辣、霸道、有攻无守,以伤换伤,一时间刀剑相碰,血液四溅。

    李广之一个踉跄,呼吸沉重,眼皮耷拉,毕竟体力不比年轻人,且拜这战场刀法所赐,浑身多了六处剑伤,而对面沉默冷冰的六名天策密卫,仅重甲上多了几条白痕。

    六柄重剑由上划下,李广之嘿嘿一笑,扬头睁目,大吼:“不愧是老夫练出来的兵!”

    一股大力从其后背扯来,使之险而又险的避过六柄重剑砍劈,随即重重的摔到地上,险些没把其摔背过去。

    “这刀法使的……”周乾看李广之浑身上下的伤口,咧了咧嘴。

    “打仗我不行,”周乾转身抽出鬼师,语气平淡道:“打架你不行!”

    周乾疾走,弯腰,六柄重剑呼呼划过上方,转身,鬼师划过一人喉管,六人围住,横劈竖斩中刺,脚步连转,剑身化作屏障,火花四溅,变招,腿脚横扫,踢断两人腿骨,反手抽斩,砍掉二人之头颅,刹那出剑七十八,破开一人之重甲,缩地成寸,闪过三人之短弩,华山九连峰,斩断二人之重剑;破剑式,一剑杀二人,脚随剑动,绕身一转,最后一人之头颅——掉了。

    江湖有一句俗语,武功差一丝,那便是没边了,而二者之差距,却也未必仅差一丝。

    “咦?老头晕过去了?这该咋办?”刚杀掉七名天策秘卫,回头见李广之早已流血过多昏倒在地,周乾挠了挠头,很是迷茫。

    李广之迷迷糊糊醒来,眼见处是玉瓦横梁,起身,伤口处一疼,低头,已经被白布包扎了,左右望去,三三两两的江湖中人或坐或站,均一身血腥气。正在一处跟几名江湖人低头探讨的周乾注意到李广之,眼睛一亮……

    “老头不,李将军你醒了!”

    “这里是那里?还有老夫要喝水!”

    周乾环顾左右,显然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自叹倒霉,救了一大爷,好在自家救人之恩义还是挺管用的,随即便借到一壶水,递了过去。

    咕嘟咕嘟灌了一通,李广之才出了口气。耳边却传来不满低声——

    “周少侠也真是,为啥要帮这老家伙……”

    李广之面色不动,隐蔽扫向四周,诸位江湖中人神情或漠然、或愤恨;很显然,这群人早已不相信朝廷,更有甚者,其兄弟好友被天策密卫所杀,让朝廷处境更显狼狈。

    “这里是内墓一偏殿,至于这些江湖朋友,乃是仅剩下来的,其余人,不是被杀,就是不知所踪……”周乾叹了口气,此事过后恐怕江湖势力大损,少说有十年才能恢复,“连我师伯屠勇与唐门魏门主也是不见踪迹,至于我师父在下更是打听过,自进入始皇墓中便无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