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一队人马从西市往城门逼近。

    遂凝神静气,潜行到人群附近。

    他在都城时早早做好潜入宁城的准备,虽然这次是与另外三人一同前来,有些计划还是按部就班进行。

    他原本约好线人子时在城门塔楼暗角接头。

    眼看接头时间渐近,城门附近的守卫却越増越多,大感不妙。

    他不过是不知名的小人物,虽然打探的事军饷事宜,不至于兴师动众至此。

    想到这儿,他躲在距离人群极近处偷听起来。

    队伍带头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着便服却对军人施令。

    不会错了,这宁城之中能有这般权力的只有——刘知府。

    本是入梦的时间,堂堂知府为何现身城门?

    甄木奉继续看下去。

    只见他吼道:“真是废物。没找到。没找到。天天和我说没找到?人是长了翅膀飞了?还是真的变成了鬼?宁城就那么点大,把人散出去。废物,带兵也要我来教。你的俸禄我收吗?要你们何用,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他宣泄一通,有一点引起甄木奉的注意。他在找人,并且很急。

    他所说的‘真的变成了鬼’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本来没有什么鬼。

    甄木奉心里暗哼一声,这个刘知府瞒着的事可不止一星半点。

    训完守城的士兵,知府气急败坏的在家丁搀扶下回到府里。

    这家人说来奇怪,一个都不睡觉,像是着了魔似得,一个个都聚集在正堂上。

    一儿一女面色凝重,看见当知府的父亲回来,女儿一下子扑过去,眼泪止不住的流下,道:“父亲,别查了。放弃吧,别再做了。”

    儿子愠道:“你这妇人之见。事到如今还怎么撒手?你倒是说说看。上了这条船,大家都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你小心一点,别说出去了,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你。”

    两人争论起来,哪里还有亲情。

    刘知府冷哼一声,坐下饮茶:“人都派出去了,早晚会有结果。那个女人总不会成了鬼,她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欲成大事,首先要的就是平心静气。这一点我很欣赏我儿。”

    他说起话来好不害臊,明明前一秒还在城门破口大骂,后一秒就端起架子教育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