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钱光正一军,最快活的莫过于薛鸿时了,狂笑不止,得了白寒“消停点”的眼色,才慢慢停了下来。

    来的路上白寒就处处留意了,钱光正不知是对东大营长年驻守的一路太自信还是怎么地,连个屁都没设,他不过是故意问问而已。

    果然钱光正白着脸冷哼一声“白将军既然来了,这些重要的事自然得将军亲自来安排,末将那敢自作主张。”

    白寒“好,那钱副将好好休息,上头的诏令想必钱副将已经收到了,这几日东大营的每个人都必须时刻备战,探查东墨动向的哨兵一刻也不能停,做好万全的准备。”

    钱光正这才眼睛微亮,鼻孔出气“一群小兔崽子,能出什么幺蛾子,他们若是敢来,立刻给打回去。”

    白寒不想与他争辩这其中的关联隐秘,和薛鸿时先一步去了帅帐。

    白寒一走,守在门口的将士立马快步进去,仍旧一脸的惊魂未定“将军,现在怎么办,那白寒看着不好惹。”

    钱光正一横眉“什么怎么办,我倒要看看他能翻起什么浪。以后记得叫钱副将,别被人抓了把柄。”

    小将士一头雾水的应下。

    其实谁都知道,钱光正混了这么多年虽说得了东大营“副将”的名头,可手里唯一的那点权还被白家压着,这东大营随时都能易掌,和白寒真正手握实权,调派三军可大大的不一样。

    白寒回帐后来不及歇息,命薛鸿时亲自率五百轻骑,将萧欣要经过之地守了个密不透风。

    还亲自接待了东墨使臣,安排在东大营外,唐邪出奇的看中萧欣,派的都是身边数一数二的人物,无比隆重的接萧欣前往东墨。

    第二日一早,萧欣的车驾就绞着满山的绿意,蜿蜒而来。

    萧欣颠簸了一路,精致的妆容早就不复,第一次出远门的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么远,那点浓浓的不舍早就被她一日一日的压榨,叠加在了心底。

    但在看到东大营外黑甲加身的白寒时,瞬间化成了滴血的痛,她踉跄着被珠珠扶下车,一时竟有些晕眩,珠珠感觉到她扶着的胳膊肘有些发颤,低低唤了句“公主……”。

    这时白寒已经近了身前,躬身一礼“见过公主。”

    还是一如既往,从来没变的嗓音,低沉轻缓,一瞬间,萧欣差点夺泪而出,艰难的将手从珠珠怀里抽出来,低哑道“劳烦白将军了。”

    白寒应声,算是默言听着。萧欣于他,不过就是儿时在他身后尾巴一样跑了两天的小丫头,他一向情薄,自然没想过与这受宠的公主有什么交集。

    但萧欣嫁于东墨,也并非是他所愿的。

    钱光正看准时机,虚虚的行了一礼,可萧欣的目光就跟粘在白寒身上一般,压根没搭理他。

    或许是萧欣的目光太过复杂,在场的除了白寒能坦然视之,别人都察觉到了那么点微妙的尴尬,珠珠几欲提醒,都被萧欣当作没看见置之不理。

    萧欣何尝不知道这样不妥,可她在想,若是不趁现在好好看看,这一生怕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