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莫无差点哭出来,耿老还拙劣的安慰她说“老夫可是将万年冰床都倒贴给你爷爷了,你可要记得回来替我时刻提醒他,要还的,别爷孙俩都一去不回了,无儿丫头,保重!”

    耿月当时还闹着要跟她去,被耿老两棍子打了回去。

    莫无想着,对了,她还要回去…

    战初,随着唐宁排兵布阵,步步紧逼,白寒心下疑惑更甚。

    唐宁确实是个不错的对手,但更可怕的是他那种自信,俯瞰众生般完全不将东大营的精兵铁骑放在眼里。

    如此猖狂!

    唐宁是个谋臣,自身的修为一般,但被团团护在大军中央,铜墙铁壁般无人能近。

    眼看东大营杀气腾腾的将唐宁逼迫至险境,白寒一剑挑下东墨一个将领的人头,胯下的马跟着尖叫一声,原地打了两转。

    白寒莫名的觉得心慌,收剑抬眼望去,唐宁高高在上,对面前的大败之象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甚至还远远对白寒露齿一笑……

    白寒心下一惊,俯眼望去,见东大营的将士已经渐渐逼近东墨城关,而冲锋在前,怒马上大快人心的第一人正是太子萧恒。

    萧恒多年来隐瞒的不仅仅是他的才华,还有那大开大合之象的绝世剑法,以一夫当关之势,令身后的将士们士气大涨,憋着一口气要将东墨小贼打回老巢去。

    白寒手中的剑不自觉一紧,那句“撤退!”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对上唐宁越来越大的笑容,他明明端的是不动声色,大气稳重,笑意盈盈,却那样的深入人心,令人心底发毛,直到胆战心惊…

    与此同时,逼近城关的萧恒大手一挥,剑扫数十人,眼中的坚毅与冷酷前所未有,怕是萧浔一生都没见过这样的萧恒。

    正在萧恒准备长驱直入,一举到底之际,那东墨远处抬眼可见的城关竟从万丈高台倾泄而下,霎那间冲破天际的震耳欲聋之声如旋风刮来,城门开,数以万计的精兵一拥而出。

    白寒嘶声力竭的“快撤…”终究还是被淹没在这苍天之下。

    他错了,东墨最大的劲敌从来都不是唐邪,而是唐宁,一个将权谋玩转于股掌之间,却巧妙又阴险的将所有的羽翼都藏了起来,一根羽毛都舍不得外露,而唐邪——只是他抛出来吸引世人眼光的一个傀儡!

    多么可怕的心计!

    东墨朝堂的三足鼎立,分庭抗礼之势确实能够将唐邪置于死地,让他自乱阵脚。可对于暗中掌控一切的唐宁而言,笑话一样。

    此刻,白寒竟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害怕的念头,他不顾一切以苍天战龙之势,响彻天际的剑鸣令人胆寒,确实瞬间将周身的包围圈夷为平地,可最终还是杯水车薪。

    唐宁暗中蓄势待发的二十万精兵鱼贯而出,整整三十万余人,在阵势上便将已有死伤的东大营十五万将士冲破到不堪一击…

    而萧恒离白寒太远了,首当其冲的被万人包围,白寒心有余而力不足,难以为继!

    这才是真正属于战场厮杀的开始,鲜血侵染了万里之地,涓涓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