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他在小院子里枯坐了会儿,起身要走,忽然听见有东西在身边窜动,霍辰吓的直直地跳了起来,迅速往旁边闪去。

    更确切地说是滚,他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在撞到什么东西的一瞬失声叫了出来:“啊——”

    几只老鼠拖着尾巴从他身边仓惶地逃开,好像也受了点惊吓。

    “老鼠。”霍辰骂了句:“草啊我真弱鸡。”

    他弯腰捡了根手臂粗的棍子拎在手里,就着风呼呼抡了两下,顿时觉得自己又勇猛了。

    有人。

    他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动,徐稚笃定地想。巨大的饥饿感一阵又一阵地袭击着他,昏沉感越来越重,他又要昏睡过去了。

    不行,我不能。

    徐稚吸着下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牙齿间汩汩流过粘稠的血液,痛觉一瞬传抵脑部神经,他的眼皮总算抬起来了。

    “有——”发出的声音细如蚊呐。

    就算外头有人也听不见啊草。

    咕噜。

    他生气地把脚往前一蹬,不知触碰到了什么,感觉是个废弃的漆桶,轻轻地滚远了。

    徐稚又用力一蹬。

    咕噜咕噜。

    他伸出脚在黑暗中把那东西滚到身边,手脚并用地在地上来回滚动,叮~咕噜~叮~咕噜~

    霍辰拿着木棍见什么敲什么,乒乒乓乓地弄出声响,一声又一声地在越来越沉的黑暗里荡远。

    稍稍停下来的一瞬,似乎什么地方有人像是在应和他一样,叮,叮,咕噜,咕噜。

    有人在里面。

    霍辰拎着木棍又冲进屋子里。

    “徐稚,”他焦急地喊:“是不是你,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