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掌柜的呵呵一笑,“指教就不敢当,上门请贤倒是真的。”

    章清亭听这来意不善,冷冷的瞧着他,“于掌柜,不是我说,您该知道张家有几斤几两,却还由着张发财在那儿使劲输,这不是把他们一家子往死路上逼么?”

    于掌柜一点也不脸红,振振有词的道,“姑娘,你也该知道我们赌坊是打开门来做生意的。哪有客人要下注,我们却拦着不让的道理?况且,我们也估算过,一个张发财当然一文不值,但是姑娘就不一样了,只要您愿意,这二百两银子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赵王氏听得吓了一跳,忍不住插言问道,“难道张老头在你们那儿输了二百两银子?”

    怕了吧?章清亭斜睨着她冷笑,“是啊!”她一怒之下,转手把自己的梳妆匣子打开,“我这儿一共就只这么些银子了,于掌柜的你要瞧得上眼就都拿去!再多一文我可没有!”

    这就是财去人安乐,谁都不要打她的主意!

    赵王氏瞧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可真是眼馋!可恨那张家老货,居然敢输去二百两,真是不成器!要是她家老头,借他个胆儿也不敢哪!

    “姑娘慢来!慢来!”于掌柜连连摆手,貌似宽容,话却一点也不含糊,“虽说该还的钱,还是得还的。只不过,我们赌坊也不是不通情理,现就有个好主意,让姑娘慢慢的还。”

    章清亭听出来了,这是设了套让她往里钻啊!“你们想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于掌柜合掌笑道,“就请姑娘到我们赌坊里去打马吊!”

    这算是什么差使?

    于掌柜进一步解释,“昨日姑娘在我们赌坊一战,便扬名立万了。这十里八乡想跟姑娘过招的人可着实不少,所以就想请姑娘在我们赌坊里摆一个擂台,专门跟人打马吊。”

    章清亭一听,当即回绝,“我可没那么多钱输!再说,我那天,只是运气好才侥幸赢了的!”

    于掌柜的笑容可掬,“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儿没有旁人,姑娘你也用不着藏着掖着,你是凭技术还是凭运气,咱们心里都有数!至于赌本嘛,你尽可放心,不仅不需要你出一文钱,你打一天马吊,我们还倒付你钱!当然,你爹那赌债还是得还。不过,可以从你每天挣的钱里扣出来。”

    就知道没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章清亭下巴一扭,“不去!”

    一个大姑娘家,之前以杀猪为生就够丢人的了。若是现在再抛头露面的以赌博为业,那成什么人了?别说嫁给有钱人,就一般正经家庭也都不愿意娶了。

    赵王氏忽然也附合着,“我也不同意!”

    你算哪根葱?于掌柜有些不悦,“赵大婶有何话讲?”

    赵王氏终究舍不得银子,急中生智道,“张老头可早把他这闺女许给我家大儿子了,这丫头现是我家的媳妇!张老头欠的钱,跟她没关系!”

    她不仅动口,还想要动手抢那梳妆匣子,却被手急眼快的章清亭抢先一步拍上盒盖,差点夹到手指。想在章大小姐眼皮子底下藏私房钱都不行,更何况是这么明目张胆的抢钱了!

    可章清亭却没有出言反驳赵王氏,说起来,她拿出钱来后也有些后悔,若是没了钱,她该怎么生活?正好借着这话,把银子又收了回去。

    于掌柜瞧着一乐,也不再多劝,只冲着外头吩咐,“带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