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莲一一道来,“明珠是要帮大嫂干一天活,让她歇一日。元宝银宝准备合伙写副对,我让旺儿也写个寿字。姐说她现在身上不耐烦,不愿动针线,到时就做几个大嫂爱吃的小菜和点心。小蝶不会绣花,打算做双鞋,金宝说还没想好。依我说,二哥那儿不如让他也送个嫂能用得上的东西吧!”

    她想了想。“这天不热了么?蚊虫也多,不如让二哥就买一对香包,放两个紫金锭送嫂就成了,又能清热解暑的。”

    赵玉莲一提到跟药有关的东西,赵王氏忽地想起件事来,“我知道送你嫂什么了!”

    赵玉莲刚想打听,赵王氏却卖起了关,“到时有你们知道的时候!”

    她牵着狗去前头了,又和众人了一回。赵玉兰现在肚腹高高隆起,孩都在里头都会动了。孕育了这么久,她对那孙俊良的仇恨之心渐渐淡去,倒是对自己亲生的孩儿更多了一分疼惜之意。

    赵成材早有筹谋,若是赵玉兰想留下这个孩也不是。一是孙家自上回一事后着实破了不少财,现在孙俊良也走了,孙家二老在家养病,根本再无余力照顾孩。二是可以借口孩年幼需哺乳,离不得娘亲,且混上个五年再说。就是这孩必须知会他家一家,姓孙也是不能改的。

    赵玉兰倒不介意,“那孙大圣还姓孙呢,姓孙的也不都是坏人!我就盼着是个丫头,他们家说不定就不来要了。”

    这也是大家的心愿,都盼着是个千金。相对来说,留下来的机会就更多了。

    赵王氏细心叮嘱了她一番,让她好生保重,又核计着该帮她准备些小孩要用的东西,见天色不早,便准备回去了。

    赵玉兰忽地问起,“柳嫂今儿怎么没来?”

    赵王氏在这儿说话便没了那么多顾忌,“你大哥打算打发她走呢!不让她过来走动了。”

    那又为何?赵玉兰很是诧异。

    赵王氏道,“她一个寡妇人家,又那么年轻,留在咱家总有些不大方便的。”

    赵玉兰有些物伤其类。替她可怜,“就不能留下她么?”

    赵王氏叹道,“这就是做女人的苦楚了,若是人好还好说,若是不好,象这样流落在外的,就不易谋生了。不过咱家也没亏待她,你哥说她走时,还要打发她钱呢!这话你可别在她跟前说,免得她生起别的心思。”

    赵玉兰心虽不忍,但也老实记下了。

    此去无话,只柳氏在那头渐渐察觉出些不对劲来,小孩儿的衣裳剪裁简单,不过半日工夫便做成了,可一连几天,赵王氏都用各种借口留她在家,不让出去,那就有些不对劲了。她心里就象憋了个闷葫芦,又不敢问得急,只好耐下性等机会。

    书院那儿,除了那天弄了个死猫事件,这接下来的几天就平静多了,连章清亭那马场也暂时没发现什么可疑事件。

    赵成材因想着过几日要离开家,便想着要去找孟瞻拜托一下家里的事情。可又顾虑这位新大人心思颇重,怕一个不好,还惹他疑心,有巴结马屁之嫌。说不定这些天的安宁里头就有他的功劳,自己未免又多此一举了些,在家徘徊不定,有些纠结。

    章清亭想了想,“你纵去了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其实这些达官贵人也是人,也跟寻常人一样,干了好事喜欢人奉承,做了错事不愿人提起。只是想法多些,什么事都不喜欢人做得过了。咱们家的事情横竖扎兰堡是人尽皆知的了,你若是去了也是人之常情。就拜托一下说几句话。他作为本县的父母官,也未必就会。”

    赵成材听了甚觉有理,“那我就等明儿下午,正大光明的去走一趟,也不带了,就这么清清白白说几句话,可能还好些。”

    章清亭忽地一笑,“那你这回去郡里,我又有一样礼物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