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五)坑人

    这边大事办妥,但方德海的任务还没完。等得着章清亭把柳氏的事情搞定,同样做个见证,才能回去。

    章清亭找赵王氏要了一件芽儿的小衣服,塞在袖里,自个儿又去了西厢。方才说了半天的话,有些口渴,她还特意端了杯茶。

    这屋可就没东厢象样了,用的是旧东西,柳氏连衣服还没穿上,仍是拿被子裹着,这是赵王氏怕她跑了,故意不给的。几日没有梳洗,柳氏弄得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见章清亭进来,也只冷哼一声,并不搭理。

    章清亭也不理她,自己坐下,好整以暇的喝着茶,鸦雀无声,浑似没瞧见她这个人似的。

    等了一晌。柳氏终于沉不住气,开口了,“你来做的?”

    章清亭冷笑,手指轻敲着桌,“这话倒是问得巧了!这儿是我的家,你在我家问我来做,这不是笑话么?”

    “你少装神弄鬼的!”柳氏满是敌意,“你既然来了,可是你们有决断了么?我可告诉你,我的条件一点也不会变!否则我就……”

    “你就上衙门去告状,上大街去闹事,对么?”章清亭接着她的话,不紧不慢的说着,象是在说别人家的事情。

    柳氏心中警铃大作,她怎么一点不害怕?之前跟赵王氏说起来,可是把那老太婆气得跳脚,难道这杀猪女想到了应对的法子?还是说,“你们想杀人灭口?”

    章清亭扑哧笑了,这柳氏虽有几分小聪明,到底还是不够心计。

    “杀你?为?你不过是不守妇道,耐不得寂寞,相公尸骨未寒便勾搭了我家小叔,你要说尽管敲锣打鼓的说去,我家丢的脸?不过是好人没好报,收留了你们母女反而被你败坏了门风而已。杀你?还怕脏了我们的手!”

    “你……”柳氏气得脸通红,怨毒的望着章清亭,“明明是赵家兄弟**的我!还把我绑在这儿。怕我揭穿你们的丑事!”

    章清亭心中暗气,你勾搭了赵成栋也就罢了,凭还要诬陷我家相公?都是女子,她说话也不客气了,眉毛一挑,“哟!这谎话说得挺顺溜的,编,你就继续编!你倒是说说看,我相公和小叔是时候**的你?在哪儿**的你?是两人一起呢还是分开?你当时是怎么挣扎反抗未果,最后失了贞节的?又是怎么忍辱偷生,活到今日再上衙门告状的?”

    章清亭瞅着她微微冷笑,“你可要想仔细了再说!我相公每日的行程我可是一清二楚,白日在学堂,有诸位夫子和学生们作证,晚上回了家,那更不必说。我倒是想不出,他时候有空来**的你?要是有一丝半点地方对不上,你倒是想想,你在公堂之上怎么把这话给圆回来?又怎么让县太爷不以为你是无中生有,含血喷人!”

    “你……”柳氏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还当真没想这么多!起初只是想着恐吓赵家。逼他们就范,她想着这种事情又不光彩,赵家拦着怕她出去乱说话还来不及,怎么好意思问得这么仔细?

    可章大小姐是人?从前的章府里,奴仆之间,主子和丫头之间偷鸡摸狗的多了去了!那可是花样百出,章清亭从小看到大,要是连这点子都料理不清,那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就象有些丫头仗着有几分姿色,爬上了主子的床,妄想着一步登天,封个姨娘做做。可大宅门里的勾心斗角哪有这么容易?若是主子愿意抬举你便罢,若是不肯抬举你,纵是明摆的事情,也能给你弄成子虚乌有,那才真真是叫人有冤无处诉呢!

    见柳氏心虚的低了头,章清亭乘胜追击,“怎么?想不出来了吧?无错不少字别着急,慢慢想!一定要前前后后想个仔细明白再开口。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建议,我家相公那儿呢,估计那个谎比较难扯,但是我家小叔这儿,是确有其事的。你要告他**告他**都行!不过呢,有一处地方就不太说得过去。你想想啊,若说是你被强迫跟他有了私情,怎么都这么些天了,也一直不见动静?直到我婆婆撞破,你才吵嚷出来,那这之前呢?你可是好手好脚。又没病没灾的呆在我们家里,怎么也不理论?你要当真是那么三贞九烈,不是一头撞死就该上衙门告状去,怎么跟没事人似的,还在我们家太太平平的过着日子?这个左邻右舍应该是都能做见证的,到时你又要怎么圆过这个谎来呢?”

    柳氏的脸煞白了,章清亭字字句句直指要害,不论是赵成材,还是赵成栋,她若是去闹事,章清亭这么一反问,她要怎么说?

    见她理屈词穷,章清亭这才从袖中取出一包东西,往桌上一扔,“好了!你的谎话你自己慢慢去编,可这事儿怎么说?”

    柳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章清亭打开小包袱,“这儿是我的一对银镯子和银簪子,家人都认得!可为用你家芽儿的衣服裹着,收在你的屋里呢?”

    “你……你诬陷我!”柳氏紫涨了面皮,气得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