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瞻赞许的点了点头,“好男人志在四方,四处走走总是好的。”

    “可不是么?”见他不想把话说破,乔仲达也不追问了。其实他对玉茗的身世也不是没有好奇的。天一观里的小道士不止他一个,可为何紫阳偏偏对他另眼相待呢?就是玉茗参与他这生意的份钱,也是紫阳给出的,那数量也不算少了。

    随着年岁日长,玉茗长得象谁是不言而喻的。看出来的人应该还有,但谁都没有说破。偶尔私下说笑几句,也很快就打住了。

    毕竟想想都觉得不可能,若果然是皇家血脉,怎么流落到民间?纵是到了民间,也定是要避得越远越好,哪有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住在天一观里,还特意派他打扫皇家内殿?

    可若是当真没有一点问题,孟瞻又为何突然问了起来?他可是个最精明能干的人,若不是发现了什么切实的证据,断然不会和寻常人似的捕风捉影。这个谜团,看来还得等他来破解才好。乔仲达存了份疑心,离去了。

    孟瞻在回去的轿内,也在想要不要多管闲事破解这个谜团。如果事情果真如他想象,那么这二人为何十几年来从不相见呢?

    他已经派人打探过了,那个道观很多年前就破落了,就在原本那位老道姑行将就木的时候,现在这位新道姑才游方过来的。时间恰与当年玉茗入天一观时,是同一年。自在这儿落脚之后,那位仙姑是再也未曾离开这村半步,连京城也不去,就安心在那乡下地方闲居,自甘淡泊。

    可事情前后联想起来,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巧合来解释了。但孟瞻他就算是想要管这件闲事,自己却是万万不能出面的。他要出了面,当即就给人家宁静的隐居打破了,那才是好心办坏事呢?

    可那该怎么试探呢,他想想半天也没什么好主意,转又琢磨起赵成材这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晏博斋在杀人灭口,要在皇上面前表忠心。

    不过他这步棋走得还真是高,给他这么一闹,皇上最后要怎么处置他确实有些摸不准了。

    想想真是不甘心明知道此人干了这么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偏偏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还不知拿什么辖制了赵成材,才肯放他出来。

    孟瞻未免又是一叹,想要扳倒晏博斋的愿望也更强烈了些。

    忽地,他灵机一动,既然连晏博斋可以杀了手下,送赵成材一份大功,他为什么不能也借花献佛,干脆也让旁人试着去结这份善缘呢?

    送走了孟乔二人,且不论后事如何,得知赵成材平安无事的一家都松了口气。章清亭跟张金宝交待,“你去把这事跟杜公和贺大爷也说一声,再替咱们带个好。”

    张金宝应了出去,赵玉莲主动找到章清亭说起一事,“大嫂,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之前大哥没回来,她知道大嫂没心情,也不好意思开口。可现在知道大哥平安,她就想问问了。

    “说吧”章清亭隐约猜到了几分,就等小姑自己说出来。

    赵玉莲鼓起勇气,“贺大哥是为了我才受的这么重的伤……他现在身边又没个人可以伺候。杜公虽是他的妹夫,但有些事情大男人哪里能有女细心?虽有丫头,可也没有那么细心。所以我想,我……”

    她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章清亭替她接了下来,“所以你就决定去伺候他,报答他的回护之恩。可这男女有别,你纵是有此心,也多有不便,故此想跟我商量,打算以身相许了。哪怕就是不能做人家正妻,做个妾室也可以”

    赵玉莲听大嫂噼里啪啦说这么一通,语气里似乎不大赞成,竟是愣了,嗫嚅着问,“难道……难道我做错了么?”

    章清亭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说玉莲,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好心的行不行?你就是愿意去报恩,可人家愿不愿意以这份方式接受呢?咱们家去提出来固然是可以,可会不会让人家为难?况且你若是只为了报恩,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人家贺大爷眼界可高着呢早就说了,要找一个自己真正情投意合的女为妻。你若是对他还有几分真心,咱们可以去说合说合。可是若只为了还个人情,却没这个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