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不凡道:“如果是为了你那个手下的事情,就不用跟我说了,现下不是跟谭虎翻脸的时候,你还是安份一点儿罢。”

    色公子笑道:“非也非也,我是想说,您看既然裘长老不行了,与其让他死了,不如将他的一身内力都吸过来,我们就对总坛说裘长老是受伤过重死的,兽伯伯您看如何?”

    兽不凡看了一眼色公子,道:“那怎么行,我们都是圣教长老,他在功于我圣教,你不要一天到晚打这个主意,内力这个东西,吸过来的,终是不及自己练的。”

    看到色公子一脸不信的表情,兽不凡知道这话莫说色公子不信,自已也是不信的,便叹道:“他有个什么内力,他一个五漏之身,练出来的内力大而无当,靠向女子采补,这种内力,吸过来,占着丹田,却什么用也没有,遇到真的高手,就是菜。”

    色公子脸上露出悻悻之色。

    曾不凡道:“还是将主意放到快点儿回总坛上去罢。”

    远处,上百教众将众多大车排好,那车里发出银光,正是数年来在红岩寺附近开出的银矿,不时有人拿眼偷看这银车中的银两,这些银两,当真是诱人至极,这群人小心翼翼,不但要防着官兵,还要防着不知情讨钱的江湖杀手们。

    色公子立于一边,对兽不凡道:“伯父在上,小侄以为,这矿洞反正我们不用,为何要留下给那吴狗官,不如将其炸了。”

    兽不凡点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那个秦匪,是个人才,可以提拔。”说话间,秦匪便站了一边。

    远处,银车分作两队,兽不凡自语道:“吴柄章,你就去猜吧,这些银子在那里,老夫让你一个子儿也找不到?”

    李群山回到行辕之中,一片烟火,昨天魔教教众趁夜杀入营中,府兵死了不少,兵丁将魔教教众的尸体搬来一个一个揭晓开面巾,李群山看了看那些死去的教众,多是下层教众,一些贫苦得活不下去的人,被两顿饭招了过来,便为魔教卖命了。

    在远处,一处高台之上,吴柄章坐于帅台中间,曾猛带着一大堆卫士护卫于身边,在吴柄章的前面,正是一大堆的土官,流官,以及将官卫士等人,甚至还有本地不少大族的族老也被请了过来。

    李群山耳朵好,正好听得吴柄章在大声教训这些土官们。

    当地地方官,万州的当地的流官、当地的土人头人都在听吴柄章喝斥,吴柄章大声道:“当地竟然有这么多土人入了魔教,莫不是莫头人与那魔教有什么交易不成。”地上的尸体中有不少是那些头人下属的土人,一个莫头人本是当地土人首领,闻言道:“大人这是什么话,下面这些人不听话要跑,我有什么法子。”吴柄章道:“本官听说莫头人一家有一个规矩,在你家坝子里,姑娘要出嫁,头三天都要来服侍你们父子,不知可有此事?”

    那莫头人闻言只是不理。口中哼了一声,拿起一烟枪,自顾自己的抽起来。那白烟正向吴柄章飘去。竟然是不想卖吴柄章的帐。

    李群山心中大是愤怒。巴山下土人坝子里,头人常欺凌自己的部民,每个坝子,新娘出嫁时头三天都要让头人去尝鲜,这已然成了为不成文的规矩,地方流官是不敢去管的,下面的土人常不顾头人的欺凌,跑到流官管辖之地,但是流官畏于土人头领,常将逃出的土了送回原头人的治下,那结果自然是非常悲惨。而且坝子中土民都是头人的奴隶,而每当发生冲突时,头人们常驱使土民们和官兵拼命,久而久之,受到压迫的土人入了魔教的越来越多。心中盘算,是不是找个日子去和这位莫头人谈一谈话。

    吴柄章道:“莫头人且听好了,你等十二部立时将治下的土人约束住,此次大事若让我再看一个你治下的部民,你的下场便是那些魔教妖徒。”众卫兵齐齐大喝一声,声音齐整。莫头人不敢言,这莫头人只是安氏土司下的一个小头人,莫说是他这样一个头人,便是他上面的安家土司,也不与吴柄章顶嘴。

    吴柄章道:“众位与我上台观看处决那魔教妖人。”正是因为魔教妖人昨夜攻打,让吴柄章威信受损,是以想向这些土司展示军威,将自己的卫队都拉了上来,这时军营中站满了穿着铁甲的官兵,一时间,只见到铁甲森森,一派威严之色。

    不时一行人下土台,去看吴柄章点军,众头人,土官,皆跟随吴柄章,曾猛带一队卫兵护卫,不多时,一大群魔教教众被赶入了下面的场中,不少人身上还有伤,衣服残破,约有上百人,正是官兵在突袭反应过来后,反过来追杀魔教时魔教留下的断后人手,被官兵包围,都降了。

    一员官将大喝一声,平地突然起了风雷,马蹄声如雷响起,不多时,一边出现了无数骑兵,皆着重甲,马亦配具装,竟然是重骑兵。

    曾猛大声呼道:“大人有令,一个不留,部处死。”带队骑兵长官一挥手,重骑兵排成数排,向人群冲去,轰隆隆之声响彻云霄。整个校场上只听得骑兵们策马而过的声音,降俘们的哭声都不可以听闻。

    那骑兵一排过去,众魔教教众哭爹喊娘,四散而逃,不多时,重骑兵往来纵马狂踏,场上再无一个活人。地上只有无数血肉衣服。不能找到一个完整的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