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半个儿子,就是他亲儿子被打了他也不会去当这个出头的椽子。

    被人从青楼里拽出来暴打一顿,难道是什么很值得张扬的事情吗!

    右相笑眯眯地道:“你说昨夜的事?我也没收到什么消息,想来不是什么大事。要是诸位同僚觉得有什么大事直接当面向陛下诉说岂不是更合适,何必找我做这中间人?”

    “你说我那几个不成器女婿?说起来也惭愧,最近事情多了些倒是疏于管教,难道是又闯了什么祸不成?”

    右相只管把问题抛给别人,旁人要是如实说了,他也只避重就轻,简单几句话就挡了回去。

    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女婿没了,有的是上赶着来求的,但要是他的富贵荣华没了他去哪里哭?

    况且这六皇子可不是他能得罪的,好些生意都有合作,那可是他的财神爷!

    右相心里想着,面上笑的更是和煦,他不是左相那种只有一个孙女的,他的女儿儿子一大把,个个不值钱。

    几个官员最后脸色很不好的从右相府出来。

    能成为纨绔子弟的,要么是家中宠溺太过,要么就是教育不被重视,能聚头的这几个,显然是宠溺太过的。

    几个官员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一起去找中正帝。

    皇帝的儿子他们得罪不起,但家里如珠似宝的儿子被打成那个样子,他们也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哪怕知道是犯了法,但六皇子行事未免也太过张狂。

    听得小宦官通禀时,中正帝刚让闫恪送裴余之回去,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就召人进来。

    中正帝面色如常,眉眼间气势沉沉,将手中的朱笔放在了砚台上,奏折随手扔到了一边,便抬起眸看去。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人恭敬行礼过后,就开始了隐晦的试探。

    怎么看这件事都是他们都不占理,所以几人也没有把事情的重点放在裴余之抄了青楼上,反而是以退为进,先大赞了裴余之的执法如山。

    先扬后抑,再表示裴余之昨夜闹出的动静着实太大,打扰了京城百姓夜间休息,可能影响到的第二日的营生。

    然后隐晦的表示:六皇子年纪小,不稳重也不懂事,骤然有这种要紧的官职,犯些错误和不周到也是正常的。

    再进一步明示和建议,不如给六皇子换一个更适合他的职位,让他先在其他职位上历练一番,等稍大些再接过这个担子。

    几人侃侃而谈,由情入理,完全看不出他们在各自府内破口大骂的模样,而一副全心全意为陛下名声,为六皇子声望考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