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王垂眸看着他们,面无表情,语调透着森然:“既无这个先例,朕就开此先例又何妨?”

    “至于尔等口中所言祖宗之法,大封自太上皇征战立国,朕是第二位君主,却也不知有何祖宗之法。”

    “若说前朝惯例...”

    裴余之的声音温和起来,微微倾身:“如此守着前朝规矩,莫不是你几人心中仍有前朝,意图复兴岚朝?”

    一顶顶大帽子兜头带下,让百官心中颤战,一个个低垂着头屏息,不敢发出丝毫响动。

    梗着脖子的几个言官也哑口无言,被裴余之的话吓的抖如筛糠,竟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裴余之意兴阑珊的收回视线,亏他还以为这是有人故意设计,原来就是几个脑子不清楚又自诩重规矩搏名声的腐儒。

    他缓声开口:“可还有人反对,尽可以提出来。”

    站在百官之首的四位亲王余光碰触,齐齐行礼:“臣等无异议。”

    随着他们的表态,整个大殿上凝滞的气氛才重新活络起来。

    “臣等也无异议。”

    没人再敢触新帝的霉头,这摆明了就是杀鸡儆猴。

    裴余之摆了摆手,守在殿外的侍卫鱼贯而入,将瘫软在地的几个言官带了下去。

    这事就算过了明路,近日太上皇没有去早朝,等前朝消息传到乾清宫已经是中午。

    太上皇听着孙束河的禀报:“昭明削了他们的官职?”

    他有些担心,毕竟闻风上奏是言官的职责,因言获罪实在不妥,而且前后两位皇帝同居一宫也的确影响不好。

    他是知道那些腐儒书生的厉害的,今日被贬了官,明日就要写文章传播皇帝不能纳谏,然后再表示一下他们的刚直不屈,以此败坏皇帝的名声。

    他是不怕的,他在位时不知道流放了多少言官御史,但太上皇不想裴余之的名声受影响。

    孙束河笑道:“是以贪污和草菅人命的名义削官流放。”

    “陛下是您一手教导出来的,您还不放心吗?”

    太上皇这才放下心来,孙束河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