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寓另一头,三号房内。

    郝云脸上寒意从生。他强行拽住余顾未受伤的胳膊。

    在余顾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被他一股强力推得踉跄,后背硬生生撞在水泥墙上,骨骼都发出一声哀鸣。

    郝云恶狠狠拽住他的衣襟,双眼迸发出火焰。他逼近余顾,双眼交织着怒火,焦灼的气息都喷打在余顾的脸上。

    “你搞什么?”郝云火冒三丈地吼出声。

    “什么?”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余顾还在装傻,摆出一副懵了的表情。

    “放在虞姐尸体旁边的电锯,就是我房间的那把。是不是你昨晚上偷走的?说,你为什么干这种事情!”

    余顾凝视着郝云阴云密布的脸,暗自思忖着怎么应付郝云。他眸子里闪过一丝凶恶,但嘴角却干巴巴翘起,很快却陪起笑脸来。

    “瞧你这说的,我偷电锯做什么?再说了,如果真的有人偷走了电锯,那你为什么不指认对方?照你的推理能力,还是很多人信服的吧。”

    “少给我来这套!”郝云用力将他再往上提了几分,“你把电锯放在尸体旁,就想栽赃人是我杀的。你要我怎么解释?”

    余顾见郝云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手放在郝云钳制自己的胳膊上,言笑晏晏。

    “所以你为了撇清干系,就把脏水都泼到谢遇安身上,真是高明啊。”

    “哼!”郝云气得手直抖,他狠咬了口后槽牙,接着怒骂余顾,“这就是你们的目的,让我为了摆脱嫌疑栽赃谢遇安,这样我就跟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可当真是狡猾啊!”

    余顾抓住郝云的手,猛地一使劲,将郝云的手从脖子上扒开,对他露出耐人寻味的一笑。

    郝云自然知道他笑容背后的深意。他原以为这余顾胆小懦弱,没想到他居然城府深沉。从他开始帮腔那一刻起,他就跟余顾一伙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余顾现在的态度,明摆地表明坑了他,而且毫无愧疚,心安理得。

    他郝云自幼天资聪颖,自命不凡,何时被人这般利用?受过这种窝囊气?他当即目眦欲裂,气得想杀人。

    “行啊,这次算你走运,没让我落到把柄。我告诉你,可别得意太久,迟早有天你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余顾被他高声威胁,面子一时挂不住,特别是听到那抓住把柄的字眼,他那双耷拉眼瞬间闪过一丝凶恶。

    他受那人胁迫,手上做了那些腌臜之事,本就郁结于心。他一直在观察着公寓人的动向,想着得个机会设计那人,反杀掉他最好。

    只是他手上的枪已经被拿走,胳膊又被那人拧断,现在毫无办法。

    此时此刻又被这晚辈拿捏住把柄质问,余顾心里是又憋屈又愤懑,一腔浊气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