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言晚这却是多虑了,她话音还未落,就听得洛清彦更加鄙夷道:“那群庸医,也配跟我比?”

    一旁的陆嬷嬷也笑着解释道:“洛家人世代行医,且又是多为江湖中人看病,与朝中世家的官医修习的不同的。且宫中之人娇气,大多没有这般手段。”

    她这话,却是婉转的在说那些太医的庸。

    谢言晚略一思索便明白各中原因,当下便放下心来,只要他们看不出来,那就没有大碍了。

    洛清彦将她的伤口查探了一遍之后,越发的带着几分鄙夷:“说是庸医还真不为过,待我将这些药换了吧。”

    “这药,不妥么?”

    见谢言晚有些担心,洛清彦想了想,又解释道:“为你看诊的太医在宫中看诊惯了,凡事小心谨慎。这几味药放在一起无功无过,但想要你的伤口彻底好转,没个三两月决计不成的。”

    闻言,谢言晚点了点头,见她给自己重新上药包扎,诚恳的道了谢,就听得洛清彦打了个哈欠道:“别再耽误我睡觉,便是最大的谢意了。”

    眼见得她离开,谢言晚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陆嬷嬷也笑叹道:“这丫头的脾气一向如此,姑娘别往心里去。”

    谢言晚顿时摇头笑道:“怎么会呢,清彦很好。”初见时原以为是个清冷的姑娘,可是相处久了才发现,她非但不清冷,且脾气还有些古怪,但是为人却是极好的。

    听得这话,陆嬷嬷这才放下心来,洛清彦身后的洛家对凤栖止有恩,而洛清彦更是自幼跟在凤栖止的身边,没少给他们帮忙。而谢言晚对于凤栖止又格外的重要,所以陆嬷嬷最担心他们之间出了嫌隙。

    还好,谢姑娘也是个好的。

    在宫中的时候,谢言晚几乎没有吃东西,此时已经过了午后,她被饿了大半日,这会儿也开始饥肠辘辘了起来。

    听得她小肚子中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陆嬷嬷哪儿有不懂得?当下便笑道:“姑娘稍等片刻,我去着人给你做些午膳来。”

    谢言晚感激的一笑,便由着陆嬷嬷去了。

    等到她离开,谢言晚才从怀中掏出一缕青丝出来,扔在了桌上。

    将谢琳琅溺水的时候,她割了谢琳琅一缕头发,以发代首,祭奠奶娘。

    谢言晚盯着那一缕头发,唇角渐渐地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来。那笑容起初在逐渐扩大,可到了后来,却从眸子里仓皇的落下泪来。

    她如今大仇得报,可奶娘也再回不来了!

    谢言晚将神智放空,呆了良久,直到听到外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这才回过神儿来,将头发包进了一叠纸钱之内,放在了一个盒子里。

    下个月便是鬼节,届时她要带着这些东西,去给奶娘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