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睡了不久就醒来。他抬起手腕看看表,5点半。

      孙平和老太太都没有醒,还好,要是老太太先醒了,看见他这个样子,会不高兴的。而孙平如果先醒,发现井建民的手放在这样的位置,她也会不高兴的。

      井建民庆幸自己醒得及时。他悄悄钻出被窝儿,独自躺着。想起夜里的透视,他想再看看她,便向她看去。

      但是,井建民发现,他只看到了她身上的被子,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他看看自己的手,也看不到任何异样了。

      他有些沮丧:他的透视功能消失了。

      他颓然躺下,对着棚顶的木板出神:那透视功能是哪来的?又为什么会失去?

      那功能肯定是在发出蓝光的砬子下得到的,可是,为什么孙平没有得到透视功能?如果她得到了,她昨天夜里为什么没有说?她肯定没有透视功能,按她的性格,她发现自己能透视,会大惊小怪起来的,不会瞒着他的。

      可是,两人都去了那个石砬子底下,为什么只有他得到了透视功能?

      井建民仔细地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一点点地分析他和孙平在现场有什么不同。他认为,两人因为某些不同而产生了不同的结果。

      他想呀想呀,忽然想到:他在那里摔了一跤,然后又把泥土抹到了自己的太阳穴上,而她却没有!

      是的,八成是那些神奇的泥土起了作用。本来嘛,那些蓝光也正是从泥土里发出来的。

      想到这里,井建民激动起来。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炕,把被子给孙平盖上。他来到外屋,小心地穿好靯子,带着一只小铲子和一个铁皮罐头瓶,走出了小屋。

      东边的天刚发白,满天的星星还在眨着眼。冷冷的风从谷里刮过,阵阵的林涛像沉闷的雷声一样响着。

      井建民顺着昨天晚上走过的小道,快步向前。不一会,就来到了那个石砬子前面。

      天色微亮,周围的景物都看得清楚。而夜里那片蓝光,却消失了。

      井建民走近石砬子,来到昨天晚上摔跤的地方。

      他用手抠了一点泥土,仔细观察。这土黑黑的,松软软,是典型的东北森林里的腐殖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把泥土往自己的太阳穴上抹了点,然后看看自己的手:没有异样。

      他想起昨夜,他是回到小屋后好久,才产生透视功能的。看来,这泥土要过一段时间才起作用。

      他拿出小铲子,把黑土装了一罐头瓶,盖好盖子,揣在怀里,返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