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凶戾的少年在月色下露出全貌,那身苗疆人绣着花鸟鱼虫的衣锦外衫,还有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荡的银饰。

    凶狠神秘又带着一股美感。

    时瑶有一瞬间的恍惚,朦胧的夜色中,似乎透过这个叫嚣的少年,看到了那个唇角总是勾着温和笑意,却又让人倍感诡谲发寒的紫衣马尾少年。

    想不到在在这个地方也能看到苗疆人。

    时瑶的思绪像是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想到了好多很久远的记忆。

    “时瑶,你别怕,”桑渔见身旁的少女一直盯着阿奇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她是害怕了。

    桑渔脚一跺,仗义地将她往后护了护。

    这少年长得虽然俊美,骨骼面相却不像是中原人。

    不知道是不是仓河村发现她们逃跑,特意派这外族少年来抓她们的。

    “我扔的,怎么了?”

    桑渔抬起头,双手叉腰,在仓河村待久了,耳濡目染学到了仓河村村民身上的质朴。

    架势摆开,活像村口要咬人的大鹅。

    阿奇吓了一跳,没想到这鹅……呸,这人这么凶,他最害怕那种伸着脖子要咬人的鹅了,小时候就被野鹅嘬了两口屁股,那印子现在还在他屁股上。

    羞耻之心爬上心头,他冷哼一声,“好啊,敢拿石子扔小爷的屁股,今天就让你尝尝苗蛊的厉害!”

    只见他手掌一挥,身后那具不断往后走的尸体忽然停住,然后两手发力,猛然往时瑶和桑渔的方向冲过来。

    桑渔惊呼。

    阿奇得意一笑,恣意扬头,“呵,怕了吧。”

    尸体神情狰狞,双臂当作腿,不断往前快速移动,眨眼间就到了她们几步之遥的地方。

    时瑶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她能看得出,是这少年用蛊虫控制了这具尸体。

    之前阿礼和她讲过。

    那是两人即将成亲的前一个晚上,他抱着她,在她耳边亲昵低语。

    他说:“你若是愿意,我就把你爹从土里挖出来,用蛊虫让他变成活死人,虽然没有意识,但是我能控制他的日常行动,成亲的时候摆出来,我们得到他的祝福,也好好孝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