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冲,我有一事相求,”

    高延宗知道她没憋什么好屁,只庆幸自己部下走远了,她真说出什么来,也不怕隔墙有耳。

    男子眉峰一抬,眼尾一挑:“姑姑有何条件?只要你治好我副将,金银财宝列单子任你挑。”

    元无忧愣了一下,没成想他直接把她往趋名逐利那边领了,原本她只想套个近乎……

    显然在他眼里,她最出格的要求莫过于利益,可元无忧偏偏不想让他如愿,一拍两清。

    于是小姑姑凤眸一抬,那双琥珀大眼直勾勾盯着他,翘唇道,“我自大病初愈后,吃什么补药都不如两样药引子:一是童男血,二是活人参,后者便是未曾沾染别个阴人的童男子……”

    小姑姑话说至此,阿冲侄子骤然红了耳尖,淬亮的眼珠子眨了又眨!他怎么听都像是让他献身,至少恶意调戏是没跑的。

    甭管她从前是谁,如今也是荥阳郑氏贵女,娶个门阀世家女子也算门当户对,可她的行为和举止言谈,绝非相夫教子的料。

    高延宗抿唇沉吟半晌,刚要开口,她又道:

    “我初来宝地,所见不过是郑府的浪荡男娼,实在没眼看。阿冲可知何处有清倌小哥儿?领我去买个小面首,再教教我弄玉偷香的技巧。”

    高延宗想给她一拳,或是钳制住她咽喉教训一番!幸亏那种不能冒犯长辈的理智占了上风!

    他眸中的两汪清池忽而凝结成冰,憋出一句厉斥:“放肆!你活腻歪了是吧?”

    元无忧头次见到有男子,会害臊到耳根粉红,对比他白嫩的肤色,更加艳煞旁人。

    她不自觉的瞪大凤眸,眼睛放光得打量他,

    “啧,五侄子害臊的小模样儿真好看。”

    高延宗忍不可忍,庞然大物一般扑过来,抡起胳膊一把薅住她领子,突然打身后传来一声:“五弟!你怎会在此?”

    来者居然是高领军。

    高长恭先是在草丛外先瞧见白虏奴,那丑鬼一瞧见他,撒丫子往这边跑,高长恭跟着过来,才得以见到自家五弟和表姑。

    他定睛一看这俩人的动作,身子单薄的姑娘、被高瘦的男子摁住衣领,更疾声道:

    “五弟你那手!你怎能要打表姑?毫无风度!”

    不是大哥,您再早来两句话的功夫,这场景就不是这个场景,情况也不是这个情况了。

    原本高延宗就比元无忧高了近一头,他一凑过来她就有些胆突,幸亏五侄子清瘦亲和,可不像大步走来的高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