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狻猊坐炉都多余了,把狻猊踢开她去那蹲着多好?此时把她的心掏出来,怕是比那瑞脑都凉快呢。当然,倘若真这样做了,她的死尸很快也凉快了。

    同样被这两句话重创的高长恭,只觉霎时间一阵嗡嗡耳鸣,如被大耳刮子扇得头晕目眩。

    他难以自控地脚步微挪半掌,这才稳住身形。

    他望着满屋子表情各异的围观群众,尤其是凤眸骤然凌厉阴鸷,拧成眉压眼的小表姑!

    高长恭赶忙反驳,“郑观棋你休得胡言!哪有过那种事?”

    他又急忙扭头,冲元无忧解释道,“姑姑莫听她胡诌,我和她没有过什么……”

    他忽而止住了苍白无力的辩解。

    玄女姑姑此刻冷着一张小俏脸儿,眉眼端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却笑不达眼底,那双褐色眼眸戾气横生,连眉宇间都仿佛凝了一层霜。

    高长恭从未见过她这般掉脸子,更是头次见到她那盛满光辉的、双眼皮大眼睛里,能够流露出如此阴鸷戾气的眼神,着实有些伤人。

    她不信他,这比他蒙冤受屈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