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自恃武力强悍的新嫁郎,眼下被魁梧的女魃蛮力拽的、半个身子悬空,两条红裤长腿一个劲儿扑腾,头顶的盖头早被甩到了一旁。

    元无忧再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蹿起来抱住高长恭!连搂腰带勒胸膛地,往回拉拽着男子,一时间竟和身形奇伟的女魃对峙了起来。

    可也不算僵持,对方力气太大了,高长恭一脚踹过去脚趾都嘎嘣一声,跟踹在墙上似的,反倒被妖怪牢牢地攥在白骨爪子里!

    如今这场面…元无忧属实是没想到。

    世人传闻中的女魃神秘又凶残,在迎亲路上也铺垫的挺像那么回事儿,没成想初次见面,居然跟泼妇似的,在拔河抢男人?!

    原本白着脸的姑娘,此刻一脑门儿细密的汗,攒劲儿死死抱住怀里的男子不放,憋的脸粉脖子红。忍不住唾骂:

    “还没行礼拜堂,你这妖怪就着急洞房啊?”

    原话奉还,她却并不痛快。

    这种被人硬生生从怀里抢走挚爱的感觉,是掏空灵魂般的身心无力,元无忧明知这妖怪是实力碾压,但凡跟她动真格的,她也保不住他。

    幸好一旁的几个礼官也没有帮女魃忙的,不然她早就失去高长恭了。

    而这女魃闻言,竟从蒙面的盖头底下,掏出一把粗糙沙哑的嗓子:“我还能强了血亲胞兄不成吗?好嫂嫂,你也留下陪葬吧。”

    元无忧一听就麻了,目光瞬间呆滞,“血亲?你是他妹啊?”

    但她也没放开手,倒是那女魃突然松手,放任半身浮空的男子被力道反弹,而摔进了身后的姑娘怀里。

    俩人尚未反应过来,突然便从头顶,簌簌往下掉白森森的骷髅头骨、和连着血丝的眼珠子,五彩斑斓的长虫跟下雨似的往床上掉。

    元无忧登时瞧得头皮发麻,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这哪是新房啊,这纯粹是蛇窟啊!这帮玩应儿也能被驯化吗?藏的也太好了,刚才半点没瞧见,女魃一声令下就全体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