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珽长叹一声,

    “国主调来的守邺人禁卫军,被斛律右丞逮到了,如今陛下在岳丈院里挨训呢。”

    三人之中高元海最谨慎,他此刻防备地爬上木榻,趴在窗前扒着窗棂子往外端详。

    “我倒希望陛下早点回来,感觉女君的胆量宽容,都不如咱家陛下。”

    元无忧皮笑肉不笑的附和:

    “我一个浑身正气的华胥国主,岂敢效仿陛下的万分之一啊?”

    她此时就想,假如某国以侯景为君主,吕布为将,祖珽为军师,谋士高元海,那其他人可要遭老罪了。

    但祖刺史深信汝南女君是可辅之君,对自己没早生几年、跟着西魏女武帝起兵发家,成就大业做开国功勋,位列太庙,一直是耿耿于怀抱憾终身。

    故而他觉得眼前,对面周国那个党项使者就是个突破口,且打听到人被囚在小长安聚,虽然这是刘秀兵败王莽之处,但女君不用担心,她这位西魏少主,面对鸠占鹊巢的鲜卑白虏,就如刘秀面对篡国反贼王莽一般,定会天降奇石襄助,匡扶汉家皇室一雪前耻!

    元无忧也想给谋士信心,但别的谋士:主公此计若成,此城唾手可得,粮草皆入我手!

    而这位祖刺史的计策,她听了半天,越听越害怕不说,都想报官抓他去了。

    祖珽还在洋洋得意地道:

    <divclass="contentadv">“女君信我,此计若成,保管十年内此地不会有人踏足,你的名字能医得小儿啼哭!”

    祖刺史满腔热血的计策她并未采纳,且那小长安聚远在宛城腑脏之地,据此路途遥远,且有重兵把守,元无忧不敢去送死。

    许是高元海的虔诚祈祷颇有见效,在元无忧打开灯罩换烛心时,小皇帝回来了。

    他仍穿一袭绛红色军服,头勒抹额、墨发披散着,原本走路都垂着头无精打采,待瞧见屋里坐了一位红衫姑娘,顿时眉眼带笑。

    “女君在此真是巧啊。方才席间见到安德王,朕便想回来问你呢。”

    “问我什么?”

    “问你在这文襄帝家诸子里,你更喜欢哥哥还是弟弟呀?”

    “什么哥哥弟弟?”

    “长兄做派的兰陵王,顽劣的弟弟安德王,他们兄弟脾性相反,却又实在血亲深厚,我若是你,就两个都收了。”

    小皇帝此言一出,高元海便拉着祖刺史,小声要带他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