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才云歇雨晴。

    高延宗都昏沉地睡去了,那只白瓷般的、筋骨分明的细手里,还抓住她一缕秀发。

    男子那张白嫩的俊脸上,仍铺着余韵未消的红,湿润的长睫细密,唇珠微肿。

    元无忧想起身,干脆拿刀割断头发,从他枕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顺手给他露在外头的白嫩削肩、密密的盖上被子。

    直到她下地,利索的穿衣服时,元无忧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床上睡容安静的男子。

    她不禁露出怜爱的笑。

    今天晚上,确实把这个病患累着了,不止嗓子哑了,完事也倒头就睡。

    当元无忧从大帐掀帘子一出来,发现门口守着个红脸少年。

    阿渡眼神阴鸷地瞪了她一眼,又傲然道。

    “他动静这么大,我还以为你要杀他呢,幸亏我用你的名义,把他的卫兵都撵走了。”

    她清了清嗓子,威胁道,“不准说出去,这是咱们仨的秘密,否则我把你也办了。”

    阿渡哼道,“你真是个昏君!禽兽!”

    说罢,悄悄红了耳朵尖。

    元无忧凤眸微眯,伸手将少年的削肩膀拉到怀里,“快回兰陵王的营地去叫一桶热水,送到我帐中。”

    她看了眼身后的帐子,续道,“顺便知会他的卫兵,给他也准备一桶。”

    待元无忧回自己大帐,本以为没人发现,却得知冯令心就在自己帐内,等了半夜。

    而冯令心跟她一见面,就笑问她,“姐姐今晚这么精神振奋,开荤了吧?”

    元无忧讪笑,“如你所想。”

    冯令心点头附和,

    “安德王遭受大难,正是内心空虚无助之时,就他那个g引法,居然今天才和你春风一度,我差点怀疑姐姐是石女。”

    她叹了口气,“我和高长恭还吵着架呢,就把人家弟弟给*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长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