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华胥小女帝不禁眉眼一斜,顺鼻孔里冷哼一声,

    “他仁慈?你打哪看出来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啊?”

    “我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奇怪的思路,把独占欲说出来的…你放心,这种偏爱仅限于对你,而你让我喜爱的地方多到数不完,你身上最不值一提的耀眼之处,就是美貌了……”

    男子愣愣地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今后会极力自保的,我总要活着回来见你。”

    在日光照耀下,这位周国将领拓跋衍手握的大刀刀锋锐利,泛着森冷的寒光。他虽把刀刃放在脸旁,瞅着像武力威胁,可那双眼睛却无比坚毅诚恳地道:

    “我亲眼看出来的啊。他和他手下那个草鬼婆好像有挺大矛盾,那个草鬼婆看似是他的鹰犬,实则在监禁他,还威胁他必须要回苗寨去,说什么中原不会收留他这种腌臜的人,他也警告那个草鬼婆,在中原要遵守规矩……”

    元无忧听罢,眉头紧锁,

    “你这个情报太有用了,这么说李暝见执意要回深山老寨里去,是被寨民逼迫的?还有那苗女…当真敢如此对他?我真没看出来闹闹那么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啊。”

    “我虽没见过他们主仆几次,但从我接元暝见下船这几天来看,那个草鬼婆对他说不上尊重,而是畏惧又有反叛心,总是人前恭敬人后不敬,他许是因为我在场,也没撕破脸过,在我们面前,这主仆俩表面上还过得去。”

    <divclass="contentadv">“啧,就为这个,李暝见就仁慈了?”

    “不,是凭他明明有着狠毒手段,却对你格外温柔收敛。”说到此处,拓跋衍那双锐利的眸子微眯,直勾勾盯着眼前的姑娘道,

    “就凭他对你和元家的仇恨,这次强势袭来应该是报复你们,坚持掠夺你拥有的一切!可他没有,他选择了不打扰你的生活,想跟你结盟,想退缩回来的地方,他只是心存幻想,幻想你把他们从山沟沟里接回去。”

    “他们?接他们去哪儿?”

    拓跋衍忽然意识到失言,便哑然一笑,“我多嘴了…我也知道的不多,他一天不离开中原,他那些事你就迟早会知道的。”

    高延宗忽然道,“可你把他诓骗过来,又卸磨杀驴一通戏耍,看他的样子是要跟你反目成仇了……你是打算破釜沉舟呢,还是真愿意为四哥当昏君?”

    女昏君闻言眉眼一抬,凤目藐然道,“水与油即便共存一皿,终不能相融,我怎会畏惧多一个逆贼当仇人?至于昏君么?”

    她瞥了坐自己身侧,乖巧听讲的绝俊男子一眼,嘴角扯出个得逞的笑来,“自古成王败寇,史书都是由胜者写的。正所谓,入关后自有大儒为我辩经。”

    高长恭被她瞥了一眼,有些发懵,“此言何意?”

    高延宗倒瞧出门道了,啧声道,

    “这你还瞧不出来吗?要想让侵吞九州的野心师出有名,不被骂暴君,最哄人共情的借口就是为了感情,美色。世道一乱就该美人顶罪了。”

    话说至此,高延宗也暗自心酸,他并非不知她就是这样的假情种真暴君,可面对她侵掠般的攻势他栽了,套牢了,除了继续依附她,除了清醒的沉沦,没有退路了。

    黑衫姑娘闻言,俊俏的娃娃脸仍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