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氏的脸色唰一下子就苍白了几分,纵使平日里再怎么会伪装此刻也是眼中含毒的看了一眼沈德宁。

    沈德宁不动声色的看着小海氏变了脸色,尚未开口,便见身后的沈德华冲了上来,一把拽过她手里的东西,紧接着勃然色变:

    “好你个沈德宁,母亲她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狠毒,用这种法子咒她。”一旁的沈德华出口,长姐派头十足,那模样像是要将沈德宁生吞活剥了一般。

    沈德宁闻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响头,声音清脆可闻。

    “祖母明察,此事孙女确实不知。”

    德宁此举诚恳,堂上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看向沈德华手里捧着的佛像,倒吸一口凉气......

    老夫人更是大骇出声“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那晦气的东西给我拿出去!”

    “是,老夫人!”老夫人身边伺候的黄嬷嬷连忙双手接了沈德华手里的观音像捧了出去。

    小海氏这几年里连续滑了两次胎,好不容易顺利生下一个,还未足月便夭折了。

    如今沈父早已过不惑之年,膝下却只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那儿子虽说是嫡长子,但却是个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的。

    现下再有孕,不单单是小海氏,府里上下都格外的慎重。

    纵使老夫人如此看不上小海氏也对她这个肚子看重的紧,一心希望着小海氏这一胎能顺利的生下个儿子来。

    如今......老夫人惊魂不定的按着胸口,口中念念有词的祝祷了几遍。

    因着此事触了子嗣的霉头,堂上坐着的人除了老夫人和小海氏,其他的都不敢出声,唯恐火势烧到自己的身上。

    沈德宁以额抵地跪得端正虔诚,身子却抖得如同那挂在枝头上摇摇欲坠的秋叶,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

    上首,面无表情,不怒自威的老夫人倚靠在软榻的扶手上。手里拈了一串佛珠,打量着面色各异一众。

    小海氏则左手抚着孕肚,右手捂着心口,眼眶通红,一脸痛心疾首和意想不到的表情倚靠在刘嬷嬷的身上默默地留着泪。

    沈德华轻抚着小海氏的后背为其顺着气,一脸愤恨的瞪着沈德宁。

    一时间,偌大的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老夫人依旧把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不动声色。

    片刻,视线往下一扫,落在沈德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