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听是祁聿怀出面劝的老太太,孟夫人傻了。

    那觅春肚里的,到底是谁的种?

    陈嬷嬷坚称是祁嗣延的,可从事发后的诅咒和沉不住气出面来看,倒又像祁聿怀的了。

    但无论是谁,孟夫人都不可能任言论发酵。

    她狠狠地吩咐了下去,有关觅春的事,但凡让她在自己治下的丫鬟婆子嘴里听到一言半语,都会毫不犹豫地发卖出去,绝不心软。

    当然不止孟夫人院中如此,别院也都在为这事紧丫鬟婆子的嘴。

    大房胡姨娘院里的楚嬷嬷因为嚼舌根让孟夫人听见,已被孟老太太赶出了府,也算杀鸡儆猴了。

    至于陈嬷嬷,有说安置在京城的,有说安置在孟老太太和孟夫人娘家治陵的,却没个准信。

    无人敢多嘴讨嫌。

    冬月半,觅春头七这日,本该早已被烧成灰的她,却忽然惊现在侯府后院。

    发现她的是孟老太太院里的问柳,吓得大姑娘缩在孟老太太屋里瑟缩了一个多时辰。

    事发时正值掌灯时分,孟老太太留了惠家两位表姑娘用晚膳,打发问柳去请祁聿怀。

    问柳途经东园,闻得一阵恶臭,起初以为是园里死了野猫,越近越不对劲,忽然一抬头,觅春的尸体被绑着吊在东园里的一棵老松枝干上。

    舌长三寸,七窍淌血。

    孟老太太听着倍觉污秽,打发晓星去找惠夫人处理,恰逢祁盛在惠夫人屋里用膳,至今才知觅春已死的消息。

    惠夫人听见晓星嘴里囫囵什么“觅春回来了”,素来波澜不惊的她也紧张得不轻,“看真了吗?”

    晓星蚊声道:“我没敢去看,但问柳姐姐已经吓傻了,恐不会假。”

    祁盛沉着脸搁了玉著,提着灯就往东园去了。

    徐嬷嬷紧赶慢赶跟在祁盛身后,若眠扶着惠夫人,身后逶迤一大帮丫鬟。

    待到时,祁聿怀已站在树下。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