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荣拍着手缓步走过来,在我对面的那把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点起他习惯抽的那种烟。

    “杀一儆百,非常精彩。”

    他的那种烟味儿依然非常呛人,令我反感。

    “您想喝什么?咖啡还是茶?”我淡淡地笑问。

    他似是意外于我的平静,衔着嘴里的烟,并未回答。

    我打了内线电话,让人泡一杯茶过来。

    我有点儿摸不准他这一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急着表露什么情绪。只是保持着起码的尊重,毕竟他是薛度云的父亲。

    等茶送到他面前的时候,我不失礼貌地说,“您请用茶。”

    薛伯荣未动,而是含笑看着我。

    当然,这绝对不是一个友好的笑容,而是如我与他从前的无数次碰撞一样,依然带着仿佛看穿一切的轻视和犀利。

    “沈小姐,两年的时间,你就成了风光无限的女总裁,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谢谢夸奖。”

    明知他不是在夸我,我也只当不懂他的意思。

    薛伯荣轻笑了一声,“现在任谁恐怕也不会相信,如今瑜庄的女总裁两年前不过是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小护士。”

    “所以您想表达什么?”我笑问。

    薛伯荣猛吸了一口烟,缓慢地吐出烟雾后,才淡淡地说道,“所以当初我确实是小瞧了你,应该这样说,你现在拥有多少,就表示你当初野心有多大。”

    我克制着内心涌动的怒火,平静地看着他。

    “所以在您看来,我只有穷困一辈子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否则我所拥有的一切在您的眼中就都是有目的,有预谋的,是吗?”

    “不是吗?”

    他语气孤傲,仿佛答案已在他心中。

    正当气氛变得僵冷的时候,保姆张姐的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她在电话里说念风发烧了,需要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