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只找了一半?”景兰哀叫,“怎么这么多卷子啊。”

    “没办法,所有年级的卷子都混在一起,而且没有分门别类,我们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言卿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算了,明天再找吧,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家。”

    “尤小珍的卷子真的很重要吗?”景兰累得泄气。

    “我也说不准,关于尤小珍的身世始终没有任何线索,或许在这些卷子中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你看,我们学校的作文题很多都是抒发感情的记叙文,寡言少语的尤小珍也许会在这些作文中表露一些真情实感。”

    言卿说着,自己先摇了摇头:“我这是病急乱投医了,或者什么都没有呢。”

    走出学校的资料室,景兰检查了一下门锁,确定已经锁好后推着言卿离开了。

    ~

    第二天,时霆在办公室接到了言卿的电话,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睡过好觉的男人明显有几分疲惫,但在接起电话的那瞬间,眼中精光立现,如同一只随时等待出击的猎豹。

    放下电话后,他拿起一边的警帽戴好,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护理女校的高墙外是一个不高的山丘,山丘下面有块空地,一南一北安放着两组双杠,以前会有人在这里玩双杠或者散步,但是听说女校里闹鬼,来这里玩耍的人倒是越来越少了。

    时霆赶到时,正看到言卿的轮椅停在一组双杠下,她坐在那里仰着头,似乎是在目测双杠的高度。

    直到听见脚步声,她才收回目光,在耀眼的晨曦当中冲他扬起一抹恬静的笑容。

    时霆大步走到她面前,“刚才在电话里没有说清楚,才贸然约你见面谈。”

    言卿摇摇头,笑容在嘴角化成一抹忧虑,“我怀疑凶手就潜伏在我的身边。”

    “你说卷子丢了,很重要的卷子?”

    “我在学校的资料室找到了一些去年的卷子,想要寻找关于尤小珍的线索,但是今天上午,我再去资料室的时候,发现卷子被人动过了。”言卿昨天离开的时候,特地做了不明显的标记,这个标记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我问过门卫,他说今天我是第一个去资料室的人,而资料室的钥匙只有他和一个管资料的老师才有,那位老师两天前就请假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上班。”

    “还有谁知道你在找卷子?”时霆神色一凝。

    “昨天是景兰在帮我,不过资料室的大门上方是玻璃窗,只要从走廊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

    见时霆沉目凝思,片刻后看向她的目光欲言又止,薄唇微微张开,但没有说话。

    言卿猜到他想说什么,急忙摇头:“不会是景兰。”

    “你为什么确定不会是她,因为她是你的朋友?”

    “我说过,从走廊外面路过的人,都可以看到我在翻卷子。”言卿一改平时的沉稳,语气有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