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最先发现徐家人被杀的?”

    “是邻居家的狗。”老齐道:“2号早晨的时候,天还不亮,邻居家的狗一直在叫,主人起床后发现,这条狗的身上沾满了血。他们顺着狗的指引来到徐家大门口,这才发现里面已经血流成河。分局接到报案后,我带人去了现场,发现案情重大,于是第一时间上报了总局,没想到把司长都给惊动了。”

    “你做得很对。”白锦拍了一下老齐的肩膀,“这件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齐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蚊山县是小县城,平时最多就是一些偷鸡摸狗的案子,就连伤人案都很少有,没想到这次直接来了一个灭门案,我在局里十几年,也是第一次见。”

    这里的警司都习惯了风平浪静的生活,平时已经闲到打牌喝小酒的地步,突然出了大案,这些人比当地老百姓还要紧张。

    徐家的房子就在马路东侧,它的左边是一片池塘,右边是种草莓的邻居,而马路对面一大片草莓田,一望无垠。

    徐家的门口已经被警戒带围住了,一名穿着警服的当地警司坐在小马扎上,正与旁边看热闹的人聊天。

    看到远远而来的几辆警车,这名警司急忙站了起来,围观的群众也开始指指划划。

    汽车扬起的尘土纷纷扬扬的散去,有人上前推开了徐家的宅门。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住宅,不似顺城那种标准的三进两进院子。

    大门两旁连着院墙,推门后是一个大的院子,院子中间种着两棵芙蓉树,树后一排厢房,左右两侧是偏房。

    偏房最东侧是厨房,厨房外面挂着一只毛色鲜亮的野鸡,厨柜里还有昨天晚上吃剩下的野鸡肉。

    这本应该是一个简单干净的平凡小院,但在众人眼里,这里就是人间地狱,地面上,井台边,台阶上,门廊里,窗户上,触目可见的都是鲜红的血迹。

    徐家上下十口人,此时倒伏在院子各处,没有一例存活。

    鄂远上前查看了一圈,摇摇头:“都死了。”

    “死亡时间呢?”时霆问。

    “根据尸僵和尸斑判断,死亡时间是在昨天夜里九点左右。”

    时霆转身对言卿道:“一会我让人把尸体拉回分局,你和鄂远再做解剖处理。”

    这里四处都是血迹,甚至还有大片没有干涸的血泊,言卿的轮椅行动不便。

    言卿点点头:“好。”

    慕榕推着言卿退到一边,而时霆和众人穿好鞋套手套,先后进入了现场。

    徐家一共十口人,徐家二老已是花甲年龄,二老还有一个哥哥,因为在战争中被子弹打中了脑子一直瘫痪在床,由二老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