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顶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老泪纵横,拍了拍张琅后,又依次拍了拍他们两个,林翡听着他哽咽的语调,看了看自己肩膀上新鲜的带着泥土的脏手印……忍了。

    以为徒弟们死在秘境中的不醉,更没有心情打理自己的外表了,本来林翡拿下宗门内小比第一那段时间,他下决心要做一个好师父,那段时间把自己收拾得还算干净,这会儿又回去了,还有倒退的趋势。

    林翡打量着脏兮兮的老头,忍不住道:“师父,你去收拾收拾吧。”

    这几寸长的胡子,蓬乱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换的衣裳,已经不是野人能形容的程度了。不醉从大悲到大喜,也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有多浑浑噩噩,连沮上那只鬼都对他退避三舍,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就去,这就去。”

    说着,哼着小曲就往后山去了。

    徒弟们回来了,他要喝三坛,不,十坛庆祝一下!

    不醉不休!

    他走了之后,林翡打量着周围的花草,淡蓝淡紫色的灵草小花开得正艳,看得出是有人精心打理的,连茅屋也十分整洁,时常有人除尘打扫,看得出来,师父他精心照料着这些东西,唯独顾不上打理自己,是真的很伤心了。

    正要进屋,一团白色的幽魂飘了过来,“林翡,你终于回来了……”

    “沮上?”林翡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有些诧异,作为一只死过一次的鬼,他总不会也跟师父一样为他们伤心吧?“我炼了好多丹药。”沮上呜咽着说,“你们都不回来了,我好伤心,好难过……”

    察觉到他话里有话,林翡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就只好炼丹……”

    “一不小心,炼了好多丹药……”

    林翡眼皮跳了跳:“好多?”

    “一点点。”见她表情,沮上连忙改口。

    “带我去看看。”

    “哦。”

    他带着好奇的三人往自己的住处走,这段时间不醉把他的茅草棚也好好修整了一番,不再是个草搭的棚子了,干干净净的房间,外面摆着丹炉,各色的架子、用具一应俱全,门口还挂了块匾,写着“炼丹室”三个字,看起来颇像那么回事了。只是……

    看着数十个架子上密密麻麻摆放的丹药,目测又有好几百瓶了,扑面而来一股密集恐惧感,林翡震惊:这是一点点?

    亿点点才对吧!

    她记得他们这一趟出去才出去了半年多吧?他怎么炼制出这么多丹药的?之前那几百瓶不是花了近千年时间才炼成的吗?

    他这是开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