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来,挥挥手,打发了肖金。

    没事干的时候,他下了天牢,来到谢长陵的牢门前,告诉对方,“于照安初任宰辅,干的第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就是在讨论如何剿灭楚王的小朝会上,弹劾忠王。谢大人得知这个消息,有何感想?”

    谢长陵:……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恍惚,貌似还沉浸在书本里,没有回过神来。

    顿了顿,他才缓缓说道:“于相身为宰辅,他想弹劾谁是他的自由,连李相都管不了,我又能如何。至于忠王,他好歹还是自由身,身边也不缺谋士,轮不到我来操心。”

    咦?

    这个态度真是令人意外。

    “你对于相弹劾忠王一事,似乎一点都不意外。难道,你早就知道了此事?”陈观楼猜测道。

    之前谢长陵要和于照安通信,委托他帮忙代送,他没答应。事后他也没关注。如今看来,私下里两人肯定有了勾兑。

    “难不成,是你让于照安弹劾忠王?”陈观楼大胆猜测,狂开脑洞。对于这帮聪明人,对于他们的行事作风,就是要放飞脑洞。以普通人的行事风格去揣测,绝对错。放飞后的脑洞,或许能追上这帮聪明人深沉的心思。

    谢长陵挑眉,嗤笑,“我何德何能,能让于相听我的。陈狱吏,你和于相打过交道,你应该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认为我有资格让他听我的吗?”

    这个,嗯,有道理。

    于照安那么自负的人,绝不会被人左右。

    但是……

    凡事就怕但是。

    “想要说服于相听你的,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符合他的利益,他没道理拒绝你。”

    陈观楼如此说道。

    谢长陵摊手,“我两手空空,自身难保,我拿什么打动于相。陈狱吏,你莫要猜了。你的猜测,真是令人发笑,尽管很有创意。

    至于于相弹劾忠王一事,这是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于相初任宰辅,又适逢楚王起兵作乱,他必须拿出点东西彰显本事,取悦陛下。还有什么比弹劾忠王更值得做的事情。

    毕竟,楚王起兵作乱,多多少少同忠王还是能扯上一点关系,如果忠王没有被废,楚王自然不敢动弹。

    陛下心胸狭窄,绝不会承认是他自身的原因促使楚王作乱。谁来承担这个责任?除了忠王,找不出第二个。也就是说,迟早,陛下都会将楚王作乱的责任安插在忠王头上。于相只是提前一步罢了。”

    “你早知道楚王会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