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突然没了,我慌得六神无主,便让小川去请你。你是有本事的人,听你这么一分析,我心里头总算有了点头绪。”

    刘万氏轻轻柔柔的说着话,就是嗓子有点哑。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双眼哭肿了。

    “我们都是侯府的家生子,我家老爷为侯府办差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我知道侯府不会薄待我,可我这心里头……”

    刘万氏说不下去,低着头,拿着手绢擦拭眼泪。

    嫁给刘小川的丫鬟秀娟,如今做了管事娘子,里里外外的操持。见到刘万氏又哭起来,就陪着一起哭。

    “侯府说了,让我们先办丧事,该用的银子不用省,侯府会承担所有开销。早上已经派人送了两封银子过来,不够的话再去账房支取。陈大哥,你在外面当差,见多识广。小川他没怎么出过门,外面的事情不太懂。接下来还要麻烦你,辛苦你了。”秀娟做了管事娘子,言行举止果然很有派头。

    陈观楼轻咳一声,“你们也别太伤心了,千万保重身体。我去打听打听,有了消息再过来告诉你们。你们要是有消息渠道,也可以找人问问。”

    秀娟则说道:“我们妇道人家,能打听到的消息,多是内宅琐碎事情。爷们们在外面做事,我们实在是无从下手,人家也不肯告诉我们。小川只是帮闲,没在侯府正儿八经当过差,同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不熟悉。无奈之下,唯有求到陈大哥面前,你人面广,大家都肯卖你面子。你出面比小川好使。我们厚颜求到你跟前,实在是没办法。”

    “跟刘管事熟悉的其他管事,没来吊唁吗?”陈观楼多嘴问了句。

    刘万氏闻言,当即一叹,“来是来了,但是,似乎都被下了封口令,一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楼哥儿,这事真要麻烦你。”

    陈观楼微微蹙眉,看着孤苦无依身段柔软的刘万氏,点了点头,“行吧,我尽力。”

    谁在侯府,谁没在侯府,离开了多长时间,没有人能比门房更清楚。

    陈观楼请侯府门房陈观祥到酒楼吃饭,打听消息。

    陈观祥按时赴约,刚一坐下便开口说道:“你是想知道刘管事是怎么死的,对吗?”

    陈观楼先是一愣,接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祥哥,祥哥目光如炬。难怪侯府门房离不开你。”

    他倒茶斟酒,招呼对方喝酒吃菜。

    陈观祥吃人嘴软,不等陈观楼问,就直接说道:“刘管事是上个月初五出的门,具体办什么我不清楚。那几天出门的还有三位管事,都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我就知道这么多。”

    “三个?”

    “对,三个!”

    “侯府养的武者都在吗?”陈观楼一边斟酒,一边询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武者另有住处,跟侯府这边平日里基本不联络。只有大管家清楚情况。你跟大管家有来往,可以去问大管家。”

    “大管家忙,哪能因为一点小事就麻烦大管家。祥哥,你算是解决了我的大问题,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