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帮你?忠王府的每一个人,包括丫鬟都登记在册,少一个人就是天大的事情,更何况是王府公子。”

    “那我怎么办?只能带着孩子等死吗?”柳氏无声抽泣,丫鬟陪着她落泪,“我娘家人都没了,我自幼就在东宫当差,嫁给李大宏那两年也是深居简出,并不认识什么人。除了你,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帮忙。”

    柳氏说着自己的情况,无助又弱小。

    陈观楼暗暗叹了一口气,“情况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坏。”

    柳氏弱弱说道:“可是,自古废太子就没有例外,不可能活着,死是迟早的事。”

    “忠王殿下的处境我们不论,但是孩子,他们不会做那么绝。”

    “我真希望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没那么狠心,多多少少也该给殿下留下一丝血脉。可是,怕就怕万一呢?”柳氏一双泪眼朦胧的双眼,盯着陈观楼。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在拼命的哀求,一张柔弱的脸,叫人心生怜惜。

    陈观楼却硬着心肠,说道:“我只是一个狱卒。”

    “我知道,这一切都太为难你。我只是,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人,只能厚颜求到你面前。是我不该,不该拿要命的事情为难你。”

    柳氏飞快的擦拭着眼泪,很努力的振作,表情既哀伤又要故作坚强。

    陈观楼差点没克制住,就要将对方揽入怀中。好在,他还记得,柳氏是忠王的女人。忠王眼下正是京城的焦点。

    柳氏出门,说不定已经被人盯上了。

    “殿下看上了碧绿。”柳氏将身边的丫鬟拉到跟前,“陈头,我将碧绿送给你,可好?”

    啊?

    这弯拐得令人猝不及防。

    丫鬟碧绿猛地跪下来,“主子,不要赶我走,我哪都不去,奴婢只想伺候在主子身边。”

    “可是殿下看上了你,我怎么舍得。”柳氏哭泣道。

    “奴婢,奴婢……”碧绿慌乱得语无伦次。

    “我拒绝。”身为当事人,陈观楼没有沉默,而是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碧绿姑娘很明显是愿意伺候忠王殿下,你又何必强迫她跟着我。我这里有什么好,既无锦衣玉食,也无显赫身份地位。就一个臭狱卒,旁人嫌弃得不行。”

    人家碧绿明显是想攀高枝,纵然忠王是落败的凤凰,可是在碧绿眼中依旧是一棵枝繁叶茂的高枝。

    陈观楼可没有当接盘侠的嗜好。

    “真的吗?”柳氏神情痛苦的看着碧绿,“你真的愿意伺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