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哥仗义!”

    “大头哥爽快!”

    一群泼皮哄着卢大头,出了唐家小酒楼,转眼间消失在街尾。

    唐老板生意也不做了,直接关门回家,召开家庭内部会议,当场将兄弟以及兄弟媳妇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糊涂啊!陈观楼无父无母,靠着自己的本事,短短几年就从一个狱卒爬到狱吏的位置上,岂是个好相与的人。明知道大姐的脾气,陈观楼那样的人定然见不惯,不记恨都是看在姻亲关系的份上,你们还托大姐出面说媒,逼着陈小兰传话。按照陈观楼的性子,他没派人直接砸了我们的酒楼,已经算是看在亲戚情分上手下留情。”

    “陈观楼太过分了。他就算不愿意,也不该派人骚扰酒楼。”

    “他心里头根本就没亲戚情分这四个字。他真要惦记亲戚情分,就该好好说。就算不愿意,也该客客气气,维持体面。”

    唐老板听着家人的抱怨,当即怒道:“天牢没有善人,全都是恶人。你指望一个恶人跟你客客气气,你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说不定人家觉着,没派人砸酒楼已经很客气了。”顿了顿又说道:“天下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跟陈家结亲?”

    “还不是青丫头自个看上了。大哥,你也知道陈观楼长了一张好皮相,听说青楼的姐儿愿意花钱倒贴他。”

    “你们就溺爱孩子吧。青丫头看上了,就得如她的愿?现在好了,婚事没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他凭什么看不上我们唐家?唐家哪差了。他一个狱卒,有什么可挑的。”

    “你管他挑不挑,他不乐意,你们莫非还想按着他的头娶青丫头啊!你们真要这么干,那就不是一群泼皮骚扰酒楼,全家人都会被你们害死。天牢那群恶人,别的本事没有,弄死人的手段可不少。”

    “大哥说得也太吓人了。”

    “他不过是个狱吏,又不是官,哪能随便弄死人。”

    “糊涂!你们糊涂!弄死人非得提刀子杀人吗?不能让你落水死,让你马上风死,让你半夜遇鬼死?天牢恶人结交三教九流,随便放出来一个汪洋大盗,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扛得住吗?江湖匪类杀一个是杀,杀一家也是杀,无所顾忌。等回到天牢,还能得到陈观楼的关照。你们自己想想,如果陈观楼放出话,要杀我们全家,天牢关押的那帮匪类,会不会抢着干这活?”

    “还有没有王法?”

    “陈观楼是天牢人,天牢什么时候有王法吗?敢情一直以来,你们根本没有搞清楚天牢是个什么地方,只会人云亦云。大姐也真是的,她以为能管得住陈小兰,就能管得住陈观楼。她也不想想,若非看在陈小兰的份上,陈观楼岂能给她脸面。”

    唐老板有种带了一群猪队友的感觉,一家人都将问题想得过分简单。总认为别人会和自己一样,会顾忌脸面,会顾忌亲戚情分,保持体面。

    殊不知世上有一种恶人,只图自个爽快。没招惹到他,他也愿意做个戏,维持一下体面。招惹到,立马翻脸掀桌子,管你是不是亲戚。

    “我们唐家是要和陈家结亲,又不是结仇,何至于如此。”

    “就算陈观楼不待见大姐,恼怒陈小兰受了委屈,也不该如此对待我们唐家。”

    “他就是不讲礼数。难怪当了狱卒,粗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