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罗家人流放去了西北。罗敬天的小弟早就散了。

    他现在想找人打听,也没个头绪。

    过些天,就是罗敬天的周年忌日。看在对方送给自己如此大礼,他决定周年那天给对方烧点纸,以表心意。

    ……

    半夜三更,卢大头鬼鬼祟祟回到天牢,丙字号大牢的狱卒等候多时,接到人之后,不说话,先悄咪咪回到丙字号大牢。

    空了两天的牢房,再次关进了人。

    许富贵站在牢门外,细细打量,“干净了些。”

    “此事许头放心,明儿你再来,保证和其他犯人没有任何区别。”

    把人清理干净不容易,可要是弄得脏污不堪臭味漫天那可太容易了。狱卒们知道怎么折腾人,自然也懂得如何让一个干净的人在短时间内变成‘真正’的犯人。

    许富贵将卢大头拉到边上,悄声询问,“靠得住吗?千万别在临刑的时候喊一嗓子。”

    “许头放心,百分百靠得住,自愿服药。”卢大头邀功,一脸谄媚的笑。

    “哪找的人?”许富贵好奇。

    卢大头光笑不说话,摆明了这事不能说。

    许富贵满意了,“嗯,不说就对了。以后任谁问你,你都要不做声,不知道,不了解。善后工作都做好了吗,会不会有隐患?”

    卢大头拿出一惯的手法,打着包票,“那人是个病秧子,要死不活的,拖累全家。一家人过的日子那叫一个苦啊,我大头见了都不忍心。给了银子,随便编了个缘由,一家人感恩戴德。那人得知自己能换银子,改善家里的生活,也是甘愿的。为防万一,回来的路上就给喂了药,一个字都不会往外吐。”

    这事办得漂亮,许富贵太满意了,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掉脑袋的压力瞬间减去了一半。

    他叮嘱道:“将后续的事情办好了,办牢靠了,一定要让他看起来像空空小贼。等行刑的日子过了,到时候我给你轮功。银子我也不问你花了多少,总之功劳都是你的,银子也是你该得的。”

    “谢谢许头!”卢大头办好了差事,又得了一笔银子,心头乐呵得不行,很是嘚瑟。若非眼下情势紧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他都想开一把赌局,赌一把大的,潇洒一回。

    别看狱卒挣得多,其实个个都是穷哈哈,口袋里面掏不出一两银子。今天发钱今天花,绝不过夜。有钱就赌,没钱就看人赌,时常闹饥荒。

    像陈观楼那般,懂得储蓄,懂得长远规划,在狱卒中属于凤毛菱角。这也是狱卒名声不好的一个原因,全特么赌棍。赌棍能有什么好名声!好女人也不乐意嫁给烂赌鬼。

    狱卒的婆娘个个泼辣彪悍。并非这些婆娘天生如此,而是但凡温柔一点日子都过不下去!非得用泼辣劲,才能治得住好赌的狱卒老公,才能从口袋里掏出几角碎银子开生活。日复一日,婆娘们都变成了母老虎。

    许富贵放心离去,心里头却在嘀咕,五百两银子,卢大头至少贪墨了一半多。混账玩意,胃口未免太大了些。等此事一了,他非得找个由头,将这笔银子炸出来,让卢大头知道点好歹。丙字号大牢还轮不到他姓卢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