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辱人,必定仇深似海。你确定吗?”穆医官问道。

    陈观楼点头,“先救过来。真要不想活,等锦衣卫来拿人的时候,我一刀子都给解决掉。”

    “得罪锦衣卫你不怕?”

    陈观楼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的穆医官诶,这里是天牢。天牢死个把人,很难吗?依老张头的说法,诏狱救人,就是为了继续折辱。死了就死了嘛,是这两犯人的仇人要折辱人,又不是诏狱故意如此。诏狱不过是收钱办事,一句死了,难不成花钱的那个仇家还能将诏狱怎么着,还能冲到天牢找我麻烦不成。他要真敢来,我弄死他。”

    陈观楼说到弄死他三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他最厌恶虐杀。一切的凌虐,若不是为了审问需要,特么全是变态。

    对待变态何须客气。

    穆医官想了想,是这个理。

    他施药救人,陈观楼吩咐狱卒在一旁打下手,他拉着老张头到值房喝茶。

    值房烧了炉子,接了一根烟囱,穿过房顶。既可取暖,又可以烧水泡茶。于是乎,值晚班的时候,狱卒们越发喜欢在值房赌牌,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牌桌上度过。

    陈观楼懒得管。输来赢去,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只要没被外人把钱赢走就行。兄弟伙嘛,没钱了,这个借点那个借点,日子就能对付着过下去。

    老张头喜欢喝茶,只是没人陪着他喝。因为他的职业,大家都避着他,就连他的子女也避之唯恐不及。

    今儿,陈观楼诚心陪着他喝茶,他高兴,唱起了小曲。陈观楼很捧场,还给他打拍子,一个唱一个合,气氛很融洽。

    直到穆医官到来。

    “你们二人倒是舒坦,躲在这里潇洒。”

    “穆医官喝口茶。”陈观楼取了一个干净的茶杯,重新沏茶。

    大冬天喝一口热热的茶水,浑身都暖呼呼的,舒服得很。他是识货的人,“你这茶叶,不错啊!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