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老夫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陈观楼心头一沉,“这么严重?昨日不是说不要紧吗,不是说肚子受了凉,吃了药三五天就能痊愈。”

    “病情有反复,老夫也是无能为力。生病这种事,说不好啊。又是这么一个环境,你说是不是。”

    陈观楼皱起了眉头,“大夫,此人的情况你大致也了解,他是死刑犯,不到半个月就要上刑场。有没有办法保住性命,拖到行刑那天。”

    医官大感为难,但他也没有将话说死,“老夫只能说尽力。陈头,你不要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夫身上,你还要想想其他方案,多准备一下。万一呢,你说是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陈观楼当然听明白了。

    刘道闻怕是好不了,估摸就这两天的事情。

    这年头,死人是很平常的事情,一个发烧感冒都能要人性命。

    他现在一个头两个大,犯人在行刑前死在牢房里,当狱卒三个年头,他还是第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他得赶紧找补善后,想方案来应对。

    刘道闻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此人是大名鼎鼎的贪官,上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等医官走后,他走进牢房,蹲下来,手搭在刘道闻的手腕上。

    他不懂诊脉,但,至少能分辨出脉搏是否有力,是否健康。

    气若游丝!

    刘道闻的脉搏给他的感觉就是气若游丝,脉搏弱的差点探查不出来。

    昨儿还能跟他说话的人,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听呼吸都知道对方喘不上气来。

    “老刘,老刘……”他轻声唤了几声。

    刘道闻眼皮子动了动,却难以睁开。

    “老刘,你可有心愿未了?”

    刘道闻没动静。

    陈观楼又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吃错了东西?”

    依旧没动静,眼皮子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