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打算落空了。侯府大老爷绝不会干涉刘大人的案子。”

    刘府管家闻言,满目失落,“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事肯定成不了。但,还是想着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若是成了,就是我家老爷的运气。终究是我太过想当然。给陈头带来麻烦,老朽给你赔罪了。”

    说罢,就要跪下。

    陈观楼虚虚一伸手,刘府管家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一股力量阻止着他。

    他抬头,瞪大眼睛朝陈观楼看去,一脸的不可思议。

    陈观楼在他面前露这一手,就是要提醒对方,“我虽然没有武脉,但我每天都在练武,从未懈怠。对付七八个普通人不在话下。你们刘府,据我所知,并无武者。你敢算计我,是笃定我没本事杀人吗?”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刘府管家落下冷汗,他没想到陈观楼属狗的,说翻脸就翻脸。

    “请陈头开恩。陈头若是杀人泄愤,杀我即可。刘府其他人对此事一概不知,就连夫人也不知道这幅画的存在。”

    陈观楼冷笑一声,一松手,力量卸掉。

    刘府管家及时扶着桌腿,才没有跌落在地上。他喘了喘气,缓缓坐回椅子,喝了一口茶平复慌乱的心绪。

    “多谢陈头不杀之恩。”

    “我怕弄脏了地面。”

    “是是是。像我这等小人,岂能污了陈头的家。陈头随时都可以来取我的性命,绝无怨言。只是希望陈头莫要迁怒他人。此事是我做的,我一人承担。”

    “你明知画作是祸害,也不烧掉。还胆敢擅作主张算计我,你胆子不小啊。说你背主,一点都没冤枉你。”

    这一回,刘府管家没有替自己辩解,他叹了一声,说道:“烧画容易,就怕将来某天上面追究起此事,刘家无法交代,再遭劫难。”

    “你这是话中有话啊!”陈观楼微微一挑眉。

    刘府管家望着他,“陈头认为江大人能一直这般得意下去吗?”

    怎么可能!

    江图就是秋后的蚂蚱,迟早会被清算。区别在于,是老皇帝清算他,还是新皇清算他。

    “未来某一日,江大人被朝廷清算,此画说不定会被查出来,锦衣卫必定会追究到底。毁掉画作容易,待到锦衣卫追查的时候,又该如何交交代。思来想去,唯有转移。”

    “祸水东引,你玩得很熟练嘛!”陈观楼讥讽道。

    刘府管家一脸尴尬,小声解释道:“侯府大老爷本钱足,底蕴深。对于刘府来说,画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但是对于大老爷而言,区区一幅画,根本不损皮毛。因此,老朽才会斗胆出此下策。陈头放心,这批货,刘府一文钱不要,全是陈头的。若是侯府大老爷不肯收画,退回来便是。拼着未来可能被追查清算的风险,我也要烧了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