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的那侧传来了悲痛欲绝的叫声。

    姜浓赶紧捂住了儿子的耳朵,秀眉轻颦,红润如浸过水的红果般的唇抿着,望向了声音传来的一侧。

    很快,就是有丫鬟匆匆跑来,低声唤了句。

    “娘子,夫人唤你过去见爷,说是,说是爷快不行了。”

    姜浓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笑呵呵露着粉嫩牙床的儿子,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伸手递给了身侧的心腹丫头。

    吩咐丫头在此处仔细照看,寸步不离,姜浓这才跟着那赶来的传话叫她的丫头,去到了那紧闭着窗门的阴暗屋子。

    刚一靠近就能嗅到难闻气息的屋子。

    捏紧了帕子,姜浓迎着众多人的目光,缓步来到了床榻前。

    只见床榻上僵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双目涣散,或许是床榻阴暗,又没有开窗的缘故,他脸上的骨头越发突出,还有几分瘆人。

    总之姜浓往后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垂下头,蹲在了床榻一侧,避开了有些润湿的被褥处,轻轻低唤了一句:“夫君,母亲。”

    因着她垂着头,自然没看到她人的脸色,只是听到了婆母毫不掩饰冷哼的一声。

    这般情景,自从她怀了小团儿,早就习惯了的。

    只当是吹在耳畔的风,并未在意。

    她只想叫床榻上的沈世轩有话尽快说,她听了好快快离开,好照看她的小团儿,小团儿如今离不开她,身边多是不尽心的人,她自是不放心的。

    自她嫁给了沈世轩,到如今已两年之久,育有一子。

    可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是哪个人的儿子她不知,总之,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不能让她生儿子,他设计骗她,寻了旁人帮他生。

    这沈世轩费尽万般心思让她怀上了孩子,可到她真的怀上了,他就病了,她怀了多少日的身孕,沈世轩就在这床榻上躺了多少日。

    到她生下了小团儿,沈世轩就越发病重了。

    日日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