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了。”

    ……

    转眼春去夏来,七月底,怀胎足九月的皇后终于发动了,这次在阿潮的万全准备和层层守护下,皇后没有难产,经历了长达三个时辰的阵痛,顺利诞下一位健康的皇子。

    皇帝大喜,看过孩子后,在景仁宫就挥笔亲写了大赦天下的圣旨,只是不知是不是情绪过于激动,起身时身体晃了一晃。

    好在阿潮赶紧扶住了他:“父皇,你没事吧?”扶他在椅子上坐下,给他按太阳穴。

    皇帝眼前一阵发黑,不过在阿潮的按揉下,黑云渐渐散去,他脸色有些发白:“朕无事。”

    阿潮道:“父皇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午膳也未用,儿臣立即叫人传膳吧?”

    “不用,不用。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说完便着人摆驾回乾清宫。

    阿潮在他身后脸色微暗,虽说她初春就给他撤了药,但皇帝撑着身子虚也坚持要临幸妃子,在三月又叫一名贵人有孕后,便再无好消息传出。

    皇帝不知是真的身体撑不住了,还是久劳无所获觉得没意思,这才停止了夜夜笙歌的生活。

    但他的身体到底是被掏空了。

    好好将养,也不过十来年寿命了。

    据她所知,皇帝近来频繁召见御医,嗑仙丹也嗑得更猛了,处理朝政越发有心无力,几乎每日都要叫襄王进宫,说是商议要事,其实就是替他处理政务。

    她去看被奶娘抱在怀里的小宝宝,红通通皱巴巴的一张脸,拳头攥得紧紧的,小嘴哇哇地哭,嗓门洪亮极了。

    不枉她想着法子给皇后调理身子,真是个健康的小宝宝。

    相反,皇帝余生都将在气虚体弱中度过,前世的小太子是如何的三步一喘,稍有不留神就伤风感冒,皇帝尽可以好好体会,这就是他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的惩罚。

    她戳了戳婴儿娇嫩的脸蛋,我这个便宜姐姐算是给你报仇了,你好好长大,我会给你铺路,但未来如何,还得靠你自己下功夫。

    皇帝一回乾清宫就叫了御医来,一诊脉,还是那副说辞——操劳过度、纵情过度,元气虚耗,需要静养。

    皇帝只觉得心慌气短,头晕目眩,听了这毫无新意的话,只想把御医给拖下去打板子,不过他从来不是一个暴躁的喜欢打人的君王,忍了忍气,让御医下去,面色晦暗地道:“传襄王入宫。”

    襄王进宫进得勤,这次也来得很快:“臣恭贺皇上喜得皇子。”

    皇帝道:“快起,朕说过,对朕不必行大礼。”

    襄王还是做全了礼数,抬头一看,皇帝的脸色更差了,今日这样大的喜事,他脸上却也没有多少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