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两三年过去了,那个从小长大的家乡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是那么个小小的县城,人不多,车不少。廉价的小轿车和大货还有公交并驾齐驱,谁也不肯让谁,从马路飞快地疾驰而过,留下漫天的尘埃和叫骂的路人。

    城市依旧小巧而精致,平静里却暗藏汹涌。

    所有的一切,似乎连空气都还是原本熟悉的味道。

    路过学校对面的台球室时,王品超特意停下车张望了一下,老板还是那个脾气很不好的胖大叔,其实台球室楼上还有一家无照黑网吧,也是他开的。

    王品超感慨地对我说:“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这里被人用酒瓶子砸了脑袋,我这现在都还有疤呢。”

    “谁管你啦,赶紧开走。”我突然不耐烦起来。

    王品超灰头土脸地发动汽车,看了看我道:“你怎么了,在紧张什么?”

    “紧张什么,没有啊?”

    “别装了,你骗不了我。”

    作为发小,王品超对我这点洞察力我还是服的。

    我叹了口气,小声问他:“你说我妈会不会趁我不在,真给我找了个后爹?”

    王品超嬉笑道:“哈哈,那不正合你心意?亲爹掰不弯,后爹还是有机会的嘛。”

    “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踹下去!?”

    “踹啊,踹了你可就等着车毁人亡吧。”

    “懒得跟你说,没个正经。”

    过了一会儿,王品超将车停在我家小区楼下,坐在那里点了根烟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然,你记住,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大人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不要再像以前那样自我。如果你妈妈真的怎么样了,我希望你可以表现的更平静,成熟一些去对待。毕竟她不可能只为你活着。”

    “哟,你是谁,肯定不是王品超,快把你的人皮面具撕下来。”我打趣地说,“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放心吧,我也不可能还跟以前似的那么沙雕了。”

    说完我跳下车对他挥手。

    他伸出头朝我叫:“我先去我爷爷那一趟,完了再来接你,有什么事儿给我电话。”

    “知道啦,多陪陪你爷爷。”

    我一蹦一跳地跃过门卫岗亭,走进小区里,亲切地冲保安大爷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