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天就不怎么好受了。

    床头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有六七个未接来电,而我还在呼呼大睡。

    后来我终于被那个铃声吵醒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老头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一阵狂吼,我一个字都没听清楚。直到他说他已经身在北京参加什么重要会议的时候,我整个人才立刻精神起来。

    “我很快就回来,你呢,也千万别想趁我不在家期间搞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后果自负。你昨晚喝醉酒的事老子可都还记着!还有,我跟楼下吴政委打了招呼,他有空会过来照看你。你见了那些叔叔阿姨,要礼貌点,别还跟个小混混似的。如果他没空,你就自己照顾自己,茶几上放着我的饭卡,你在区里的食堂,还有超市菜场啊什么的消费时都可以用,你这么大了,应该不至于把自己饿死吧?还有啊……”

    这时我已经被他说的有点不耐烦了,皱起眉头:“你知道不知道你真的很鸡婆?”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

    其实老头平常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最近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确是连他自己都有点诧异和无法接受的。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试着言简意赅地告诉我:“陈然,好话不说第二遍,既然你嫌我啰嗦,那咱们就长话短说。我工作忙,不可能随时守着你,但并不意味着我就会不管你了。你记住,我跟你妈可不一样,你既然到了我身边,就别想着还能像以前在阳县时那样胡作非为,不然,真的别怪我不念……”

    “好了啦!”我打断他,“这还叫长话短说?我发现了,你确实跟我妈不一样,你比她更能逼逼!”

    “你!”隔着电话我都感觉到老头此刻暴怒抓狂的样子,“你最好别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子手上!”

    说完他便很生气地挂掉电话。

    “切,怕你啊?纸老虎!”我嘟囔着,把手机扔到一边,又在床上躺下来。

    躺了一会儿,发现怎么都睡不着了,我又才翻起来,光着脚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冲澡。

    洗完澡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昨晚狂撸老头臭脚丫子的事,可能是因为酒醒了,我开始对那个离奇的行为感到不解和鄙夷,又羞又气,于是抓起老头放在茶几上的那顶军帽朝电视扔去。

    不过扔的时候一不小心手松了,那大檐帽直线升空又垂直落下,直接砸到我鼻头上。

    一张红色的卡片从帽子里掉出来,上面印着五角星,还有一行字:中国第十八集团军军区一卡通。

    可能就跟我们学校的校园一卡通作用差不多,只不过这个卡面设计的好丑,好Low。

    我捂着还有点疼的鼻子把那张卡捡起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一阵,直到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切,不就是吃食堂嘛,怕什么!”

    ……

    可是这个地方这么大,我压根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食堂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