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他而言,又是那么的不同。

    他不在受到欺负,成绩正逐步提高,同学老师们好像也不再那么讨厌他。

    他认识了一个人。

    将他解救的人、或是神。

    他觉得这些转变美好得如同虚幻,泡沫一样一碰就碎,直到他透过厚厚的棉服摸到口袋里的新手机,心才像是落到实处。

    “宝宝,回来啦!妈妈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钱多看见他的母亲站在餐桌边摆弄碗筷,那是一个纤细美丽的女人,一头长发随意在脑后扎着,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碎花围裙松松绑在细瘦的腰上。钱多以前常常要怀疑,这样一个女人怎么能生出自己这样的孩子,如果不是五官相似,他一定会觉得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

    什么垃圾桶捡的、充话费送的……

    “还有一个黄豆炖猪蹄,再过一会儿就能吃了。”女人笑得很温柔。

    钱多也笑着点点头,把成绩单拿过去给她看:“妈妈,我考试进步了!”

    “这么厉害。”女人接过成绩单却没有看,放到一边,“宝宝学习不要太累了,妈妈会心疼的,不管成绩好还是坏,多多都是妈妈的乖宝宝。”

    钱多本想告诉妈妈闻棋生帮了他很多,但是母亲一如往常丝毫不在意儿子成绩的态度让钱多将话憋了回去。

    他想,有一个爱他的妈妈,已经很幸福了。

    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

    “想不到,你工作起来这么不一样……”俞久瞪着山雪城又恢复冷脸的样子,不由憋着嘴一脸不爽。

    他觉得不可思议。

    一是没想到,这位看起来很社会的‘大哥’竟然是一个培训班的老师,还是教钢琴的——要知道山雪城的家里没有任何相关东西,连带着看电视都是新闻联播,看报纸都是时政要闻!

    二是没想到,在他面前向来又凶又不耐烦的冷面煞神面对学生和同事,完全是一副谦和有礼的模样,嘴角永远带笑,语气永远温柔。

    “凭什么你对我这么暴风骤雨,对他们那么风和日丽?”俞久气得狠狠灌了一口水——温白开。

    “你打算缠我多久。”山雪城摘了眼镜揉揉眉心,语气很不耐烦。

    “……”俞久好气,“床上一口一个亲亲小宝贝,下了床翻脸不认人,你别教钢琴了,教变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