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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澄拽了拽松垮的书包带,从s大后门跃出,沿着校外的环海公路前行。

    他瞥了眼手表,指针指向七点整,停留在一个让他不至于太心急,也不敢轻易放松的位置。他紧紧蹙起细眉,抬目迅速地朝四周瞥了几眼,视线继续向前望去,终于在靠近一侧的不远处,发现了隐蔽在茂密树荫中的低调豪车。

    江澄调匀呼吸,快步走上前。车周围没有人,后座的车门微微打开着,留出了一道小缝,一看就是为他专门预留的。他却压根没在意这些,动作粗暴地拉开车门,飞快钻入车中,再“砰”地一声,利落干脆地摔上了门。

    “怎么了,”车座微微一陷,早已在车中等候的男人笑了笑,好脾气地递上纸巾,“这么大火气……谁惹小狗生气了?”

    江澄看了看他的手,迟疑了两秒钟,还是接过来,擦了把额上的细汗。八月的s市又进入到一年中最闷热的季节,尽管早上的气温并不高,快步运动后的汗水与凌乱无序的心跳,还是让江澄烦躁不已。而蓝涣的问题更是多此一举,明知故问:若非他一大早从g市回来,非要与江澄在学校的后门附近见面,江澄也没必要这个时间就跑出来,只为了能与他匆匆一会。

    整个六月与七月,蓝涣都在为年底的最终竞争做准备,多次往来于两市之间,与江澄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但他不在江澄身边,却始终掌握着江澄的动向,对小狗下一步计划的进行了若指掌。见江澄喘匀了气息,在车内冷气的作用下渐渐平缓下来,蓝涣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指腹揉了揉小巧瓷白的耳垂。

    “小狗跑得真快,”蓝涣抚着他出汗后微微发凉的白软皮肤,如体贴的情人一般,在他耳边轻柔低语,“我在手机里看到你的移动轨迹了,看来阿澄有好好听主人的话……好乖。”

    那只大手干燥火热,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片温暖的触感,然而蓝涣的话像缠在他脖颈上的冰冷毒蛇,让他打了个冷颤,从心底溢出一股凉意。在他与魏无羡同居之后,蓝涣与他之间的交流隐晦了许多,频率也由此减少,看似对他放松了一些钳制。可实际上,蓝涣安在他手机中的定位装置一直处于运行状态,从始至终,他的动向都清晰地暴露在蓝涣的双目之下,在这位掌控欲强烈到恐怖的主人眼中,他没有一丝的隐私可言。

    江澄浑身僵硬,像一只警惕的、随时都会做出袭击的猫。他被蓝涣揽在怀中,强忍着推开对方的冲动,直言抗拒道:“别这么喊我。”

    蓝涣近来叫他名字的次数逐渐增多,把小狗与本名混着叫,更让他有种“主人的宠物”的身份感。他厌恶这样的感觉,他既不想与蓝涣太过熟稔,也不想在这段主奴关系中越陷越深,他需要及时的抽身、止损,离蓝涣越远越好。

    但蓝涣对他的抗议不以为意,仿佛他的反应只是宠物狗无伤大雅的玩闹一般,根本无法触及主人分毫。江澄又看了一眼手表,神情明显有些焦急,催促道:“到底有什么事?我今天八点半有答辩,必须提前十分钟到场。”

    本科生们早就放假回家了,可作为研究生,江澄的暑假迟迟没有到来,他甚至主动取消了假期,天天待在学校的实验室中做研究,方便与导师随时沟通。他的各科成绩十分拔尖,在导师的推举下,申请了下学期去国外做交换生的名额,为此他除了做课题,还要准备各类材料,忙得脚不沾地。

    能借着学校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去国外深造,不论是对他的学业还是计划而言,都可谓不可多得的天赐良机。舞台剧的风波渐渐平息后,他又回归了原本的低调孤僻,全身心扑在学业上,极少与人来往,就连这次申请出国的事也没多少人知道。而他需要的正是如此:s大只是他人生和筹划中的一个跳板,他始终要离开这个地方,与周围人的牵扯越少,对他越有利,在最终结局到来之时,他也能毫不犹豫地从中抽身,一走了之。

    蓝涣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指尖忽然挠了挠他细白的脖颈,低低笑了一声,“小狗就准备带着这个,去考试吗?”

    江澄一愣,下意识抬手碰了碰,又被蓝涣抓着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手指碰触皮肤的酥麻感让他缩了缩脖子,蹙眉道:“什么东西?”

    “怎么形容呢,”蓝涣眼中的黑沉一闪而过,神态自若地凑上前,仔细帮他甄别,“今年蚊子这么猖獗,大概是某只大型害虫留下的印子吧。”

    火热的气息尽数喷在细嫩的皮肤上,江澄下意识偏了偏头,这才反应过来蓝涣所指何意。从与魏无羡的初夜开始,两人的交合一直非常频繁,每天都像上瘾一样,互相索要不停。即便是忙碌的期末,这种行为也几乎没有断过,拜魏无羡所赐,江澄身上总是新印覆旧印,腰臀和奶子更是重灾区,遍布青青红红的痕迹。

    虽然江澄曾多次告诫魏无羡,不要在裸露的部位留下印痕,可惜他们的交媾次次都太过激烈,在助孕药与体质的双重作用下,江澄无可避免地被拉入滔天的快感中,根本控制不了情事的走向。这枚吻痕不算太过显眼,又被他略长的头发略略遮住,不特意凑近基本发现不了,但蓝涣与他许久未见,对他身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化都洞察分明,就是这么一枚淡淡的痕迹,也如透明一般,在蓝涣眼中无处遁形。

    “……”

    江澄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有些恼怒。今早出门时,他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确保身体各处并无不妥,不料还是百密一疏,竟被蓝涣如此敏锐地察觉了异常。他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发尾,想以此遮盖红印,蓝涣却适时制止了他,轻轻拨开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屈指在那枚吻痕上蹭了又蹭。

    “一个印子而已,小狗怕什么?”男人距离很近,淡棕色的瞳孔牢牢锁住那一小片皮肤,像是想起了往事,柔声笑了笑,“我还记得冬天的时候,阿澄时常戴着主人赏赐的项圈,去学校做实验,有时甚至塞着跳蛋坐在教室里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