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晋朝孩童都爱玩的球类游戏——蹴鞠,类似现代的足球,比赛双方各派出五人,球踢入对方的球门算得分。

    平时在家的时候,许铭晨他们也常玩蹴鞠游戏,而大柱二柱在乡间也算是蹴鞠高手,两队都派出了自认为最强的队员。

    比赛一开始双方就进攻猛烈,互不相让,看起来实力也相当。许铭野的表现尤其抢眼,他身法快速,脚法有力,几次差点攻破对方球门,但关键时刻都被负责守门的二柱给拦了下来。

    眼看比赛结束的时间就快到了,双方队员都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但比分还是零比零,这可急坏了场外看比赛的许铭昊,他靠近同样没上场的许铭轩耳边嘀咕了两声。

    场上,大柱带着队员发起最后猛攻,眼看离对方球门越来越近,就在这时场上场外突然骚乱起来,有人高喊道:“有蛇!”

    “二哥,快夺球,攻门,攻门!”这时,许铭昊却扯着嗓子让许铭野夺球攻门,而许铭野瞅准时机从分神的大柱脚下将球夺了回来,然后也发起猛攻,最后一脚猛踢,球被踢进了对方的球门。

    “啊,赢了,赢了,我们赢了!”许铭昊激动地大喊道,场上赢球的许家兄弟也都很高兴。

    输了比赛,大柱显得有些沮丧,但队员们却安慰他没事,要不是刚才有蛇,输的未必是他们。

    林舒然却和同样观看蹴鞠比赛的五叔对视了一眼,刚才的确是有一条小青蛇在人脚下快速游走,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而他们都看到那条小青蛇钻进了许铭轩的裤脚里,最奇怪的是许铭轩的反应,很明显他知道蛇钻进了他的衣服,脸上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种得意开心。

    再看看许铭昊和他挤眉弄眼打暗号,林舒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为了赢比赛,这两个小家伙竟然故意捣乱,不过,林舒然并没有当场揭穿他们。

    谁也不能保证比赛时不会有意外发生,受其影响输了比赛,可见其定力还是有待加强。

    就在两队比赛蹴鞠开始没多久,张松林就拿着已经完成的九宫格递给了林舒然,而许铭凡也在其后不久做了出来,两个人又被范秀才和白先生夸赞一番,九宫格他们也看了,身为先生,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破解之道,竟是不如自己年幼的学生。

    “松林先做出来的,为胜者!老四,你可服气?”林舒然宣布了获胜者,然后又特意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许铭凡问道。

    “若是再有难解的题目,我未必不如他!”显然,许铭凡是有些不服气的,自己一个贵公子竟不如乡野小子,这让一向清高自傲的他一时难以接受。

    “四哥,我看他不过是凑巧罢了,一个家奴而已,就算学问学得再好也没用,又不能去考状元!”许铭昊原意是想安慰许铭凡,让他不要和一个家奴比,没想到却让许铭凡和张松林都黑了脸。

    许铭凡心里更气闷不过,难道他连一个家奴都比不过吗!

    而张松林脸上也有怒色,他虽然身份低微,但这三年来被先生开蒙启慧,又得林舒然亲自教导,其心境见识早就不同,他觉得被许铭昊给侮辱了。

    “七少爷这话可不对,就算我身为家奴,学问学得好那也是有用的!”张松林出言怒怼道,“小姐之前说过,‘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钻研学问未必是为了日后出将入相、富贵荣华,而是为了让自己明白事理,能辨是非黑白,懂得进退,让自己无论是什么身份都能得到他人的尊敬,而且小姐已允我脱奴籍,他日我便可先参加童试。”

    张松林洋洋洒洒一番话说得许铭昊哑口无言,他一向不懂得读书的好处,也极不喜读书,总觉得读书无用,一时他也不知该如何出口反驳。

    “哈哈哈,好一个有志少年,说得好,说得太好了!”白先生昨天还有些生气林舒然让他跟来田庄,现在却觉得这趟来对了,“范秀才你高才大义呀!”同时也夸赞了张松林的教书先生。

    范秀才慌忙起身对白先生施礼回道:“先生误会了,学生才识浅薄,哪讲得出如此道理,这都是林小姐——不,许夫人给他讲的!”

    白先生这才一脸惊异地转向林舒然,却见林舒然笑着摇下头说:“我不过是转述先贤们的话而已,是松林他少年聪慧,一点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