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明知林舒然有转移话题之嫌,许钧泽却没有当面揭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问道。

    林舒然微微从许钧泽怀里往一旁撤了撤身子,算是态度比较端正的样子,然后对他说道:“就是上次瑶光阁的事情,你我毕竟是夫妻,名誉共同体,所以我想我还是有必要同你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管上次许钧泽生气是不是因为瑶光阁的事情,外面的人都在恶意谣传当时的情景,所以她觉得自己还是和许钧泽当面澄清一下比较好。

    谁知,许钧泽却打断她接下来的话,正视着她说道:“不必了,我信你!”

    林舒然一怔,许钧泽这话是神色坦荡地看着她眼睛特别认真说的,怎么说呢,此刻听到这个男人的这句话,她心里竟是十分温暖感动,被一个人信任的感觉是真的很好,说不心动是假的,她都觉得自己胸腔里开始往外止不住地冒粉红泡泡了。

    “怎么了?”许钧泽见林舒然眼神透露出几分迷离,还以为她是中暑没好,很是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林舒然赶紧摇摇头,这男人面相好、身材好,就是性子太直,也不太懂女儿家的心思,恐怕他是看不出她对他已经有了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好感,虽然刚刚萌芽,但她善于种植,以后好好培养就是,不都说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那她就努力争取一下吧。

    “你信我,我很开心!”说完这一句,林舒然就看着他笑了,这笑容仿佛一朵盛夏里绽放的茉莉花,明媚阳光、清雅可爱,开在了许钧泽孤寂许久的心头上。

    接下来的几天,林舒然就在大将军府内养病,除了相熟的几家来探病,其他人许家一律谢客,免得打扰林舒然休息,就连许家的那些孩子也被许钧泽告诫过,让他们无事不要去打扰他们的母亲。

    这天,雷莹莹又来探望林舒然,自从林舒然在凤仪宫中暑昏倒,她几乎天天来,要不是家里还有个儿子缠着,她都打算在大将军府住下了。

    “然姐姐,听说皇后已经被太后和皇上禁足在凤仪宫,后宫暂时交给贤妃和德妃一同打理,这次她做的太过分了,也不看看苏家人都做了什么!”提起韦皇后,雷莹莹面上都是不满之色。

    明明是苏家人做错了事,差点儿害死了许铭晨、许铭野、雷炎和小王爷赵沛,韦皇后却是非不分,反而怪罪许家继子招来野兽害人,甚至要让皇帝治许铭野的罪,真是太离谱了。

    “皇后怕是没觉得自己错吧?”林舒然这两天虽然呆在府里,但外面的消息她也是知道不少的,那日她在凤仪宫昏倒,引得太后和皇帝对韦皇后大发雷霆,直接将她在凤仪宫禁足,之后便让贤妃和德妃暂时帮忙打理后宫。

    韦皇后的性子她听姐姐云妃提起过,或是仗着自己父亲救过皇帝的命,娘家不但有免死金牌和尚方宝剑,自己还生下了皇帝的嫡子,日后的太子,将来的皇帝,所以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在后宫肆意妄为惯了,这样性子的人只会认为别人错,从不会以为是自己错。

    雷莹莹使劲点点头,林舒然猜的一点儿不错,韦皇后根本不把禁足当成一回事,又因皇帝让贤妃和德妃代她打理后宫,她怒火中烧,又吵又闹,甚至直接带人出手掌掴了两位妃子,引得贤妃和德妃的娘家也是怨气很大。

    皇后失德又失仪,更失了君心,若是换成旁人,怕是早就被废了,可她是韦千杰的女儿,立后之时皇帝便承诺永不废后,所以无论她犯下多大的错,她也始终是皇后。

    林舒然低声一叹,纵观古今,像韦皇后和她家族一样的不是没有,甚至还有很多,但外戚专横,不断挑战帝王威严和皇权,最后的结局一定不是很好,更何况现在的皇帝赵佑可不是个面团,印象中,就连她外祖父和父亲都称赞过他,说他眼光远大、心藏锦绣千秋业,是个拥有雄才大略的不凡之人。

    像这样的帝王不会甘心被什么人牵制住的,他要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时机,只是韦皇后这些年怕是只涨了脾气吧,这次她的丈夫一国之君还会忍她吗?!

    很快,林舒然的疑问便有了答案,早朝时皇帝接到了不少弹劾韦家和苏家的折子,其中苏三强的父亲苏勇身为户部侍郎纵子行恶,而且苏家这些年非法侵占了不少百姓田产,苏勇知法犯法,应该被革职查办。

    皇帝盛怒之下,命令大理寺、刑部一同严查苏家,绝不可徇私舞弊,否则同罪论处。

    与此同时,石船县县令费衡在到任的短短时间内就搜集了苏三强不少作奸犯科的证据,并把这些证据都递到了刑部侍郎萧尘的手里,而萧尘连同大理寺的杜升一起彻查苏家,两个人办事效率奇高,不到十天,就把苏家这些年犯下的累累血债放到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赵佑铁青着脸看向那厚厚的苏家罪证,此时殿外阳光正好,却难以照亮他心头的阴郁,一个户部侍郎的儿子自幼时便学会打杀人,如今刚及弱冠竟犯下数百条人命案,这可是在他坐镇下的京城,在他这一国之君的眼皮底下,到底是苏家太猖狂,还是他这个帝王太无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