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月光投下黯色剪影。

    海潮匍匐潜进,凝成一条过分稠重的墨线。

    没有声音,沙滩笼在真空玻璃罩内,都是惨白的,呆滞而失却生机。

    直到一个人走向那里。

    他穿着有些违和的斑斓衣饰,像独幕剧下一场话白的荒诞丑角登场。

    仔细看,那眼神空荡地装不下任何东西,只一片无机质黑,密密麻麻涌动着,偶尔从中凸起触角,有的被一手按回,有的则放任滋长。

    它们堆叠累积,这具属于人类的糖衣皮囊便要崩溃。

    忽然有声音喊了句什么,异变按下暂停键,溯洄发生以前。

    “你来……滋拉滋拉,干,次……什、么。”

    怪物转过脸,右手正牢牢压住腿侧一块不安分的骨刺,是一个称得上妖异美艳的男人。一些不正常的红色在他皮肉上横冲直撞,咬出淫靡的劣质爱痕,使得其看上去似乎十分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碎去。

    他几乎完美的类人,连眼也泛起柔软的水波,即使那根本什么也无法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