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湖边官道上,一行人打马而过。为首的翩翩少年郎一身玄衣,一头乌发用一根红绸发带在头顶束成马尾,胯下宝驹毛色黑亮,通体没有一根杂毛,端的是神气非常。路过的闺女少妇见了,都不由得红了脸,和身边人讨论这是谁家俊俏儿郎。

    少年纵马至岸边,便利落翻身下马,将缰绳和马鞭一股脑丢给侍从,一脚踏进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里,弯腰直接钻进了船舱,一进去就大马金刀地坐下,抽出腰间折扇扇风,嘴里喊着热。

    旁边递过来一杯凉茶,他摇着扇子直接低头就着那只手喝了,这才缓了口气。

    “来得那么急干嘛,我又不会跑。”一旁的男子笑眼看着他,又给他续了一杯茶。

    少年扁了扁嘴:“你去江南巡视了三个月,回来又忙着祭祀的事,也就在朝会的时候能见你一面,好不容易你闲下来邀我游湖,再不赶紧来,怕你又要被父皇抓走干苦力了。”

    君珩拍了拍弟弟的头,好笑道:“父皇的命令,哪容你挑三拣四的。”

    “嘁,糟老头子坏得很。”君琰小声嘀咕了一句,毫不客气地享受起他哥倒茶擦汗以及顺毛的服务。

    现在正是初夏,相思湖的荷花开得正好,两人已经许久没有私下见面,终于从繁重事务中抽身出来的太子便想起来邀弟弟泛舟游玩。

    正好他在江南微服私访的时候一时兴起跟那边的船夫学了一手撑船的功夫,为了难得的二人世界,便没有请船夫,自己生涩地将船一点点摇向湖心,让侍从都待在岸边等着。

    君琰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船檐,看着养尊处优的男人挽起衣袖将杆子不断收起又放下,劲瘦有力的手指握着乌青竹竿,白皙的手腕隐隐浮现出下面的血管,在日光照耀下格外耀眼,看得他莫名地有些……心动。

    随着君珩撑船的动作愈加娴熟,小船也漂进藕花深处。君珩俯身折下一朵开了七分的饱满花苞,转身递给弟弟,有些可惜道:“要是再小一点,可以给你簪在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