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鸣和月见混熟以后,也曾闲来无事邀请月见去酒吧狂欢。

    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籍此能打进傅应喻的生活圈子,拉近与那个平时总是带着点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看人的大少爷距离。

    月见对他表现出极高的热情予以助攻,就对方本身而言,还是个莫名对他健谈的人,如何思考都无断绝联络的理由。

    是个尽管卖相不太好看,但相处起来能算愉快的人。

    月见从不拒绝过,反而在灯红酒绿的场所里表露出难以掩盖的兴奋。这个看着软弱无害的男孩,鼻梁上架着一副学生样式的黑框大眼镜,如饮流水般往嘴里灌着一杯又一杯五颜六色的甘烈鸡尾酒。

    男人嘛,哪有不喜欢声色犬马的,尚未成人的少年也不能免俗,齐北鸣暗自嗤笑。不论缘由,月见和他之间建立起微妙的酒肉关系友谊。

    那具大得过分的眼镜配上可称娇小的脸庞在此情此景营造出了剧烈的违和感,就好像是一个误闯酒色世界里未谙世事的学生。月见凌乱的中长发又遮蔽了他大部分的侧颜,刘海压过眉角,掩了一半的眸子。

    月见每次都能将自己挤入喧闹欢场里那最浓重的一片阴影缝隙,把自己融化在无人察觉的黑暗里,嘴角扬起笑意,一杯又一杯喝着侍者端上来的酒。

    酒肉开了一个戒,愈演愈烈的趋势不可阻挡,使人迷醉,使人上瘾。月见一开始还会小口啜饮后劲绵长的红酒,才喝过两三次,就直接拎起酒精度数奇高的伏特加酒瓶对嘴灌。

    他的酒量可惜不若他的胆量增长得那般迅速,胃肠接受了高纯度的酒精后已经被剧烈翻搅的疼痛占据,神经中枢开始懈怠值班。月见不着痕迹地起身离去,好在他选择的座位落于少有人经过的位置,狼狈姿态不至于展现在大庭广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