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刚变成猫那会儿脾气暴躁,常把安吉利亚挠伤。他无法接受自己变成人猫的事实,用利爪把安吉利亚的衣物挠出条条裂纹。安吉利亚只能穿着一身破布去上班。

    遭殃的不仅是安吉利亚的衣服,还有家里的布沙发、窗帘、被褥…一切单薄的物品都被挠得遍体鳞伤,包括安吉利亚的躯体。安吉利亚做爱时总是衣冠整齐,维克多的利爪却能划破层层衣物,在他消瘦的背肌上凿下道道血痕。

    安吉利亚知道维克多对他不满,试图用这些小动作报复他。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维克多挠伤他时更迅猛地进攻,把维克多操到再没力气用爪子扒拉他的后背。

    只有一次维克多的举动令他忍无可忍。安吉利亚天生觉浅,一点响动就足以让他惊醒。那晚他听到一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片刻过后,那阵脚步声逐渐变大,最终在他床前戛然而止。

    他睁开眼,看到维克多举着匕首站在他床头,尖锐的刀刃在月光下寒光凌凌。维克多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瞳孔紧缩,双爪慌张地颤抖。刀背敲上爪尖,宛若兵戈相接的声响。

    安吉利亚坐起身,平静地望着维克多:“杀了我之后你想怎么办?”

    被抓现行的大猫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抓住维克多手上的匕首:“凭你这副模样,你觉得你能去哪里?是被动物园收容,还是被马戏团当做博人眼球的赚钱工具?或者被别的实验室抓去研究?”

    “你还是别杀我了。留我一条命,我说不定哪天心情好又把你变回人类…把我杀了可就没机会了。”

    大猫眼中的情绪随着他的话语波涛起伏。或许被他说服了,维克多松开匕首,气鼓鼓地重新在他身侧躺下。安吉利亚抱住维克多,把自己埋进维克多丰厚的绒毛里取暖。

    维克多夏天常因浑身毛发感到燥热难耐。安吉利亚会定时帮他修剪毛发,体型硕健的大猫乖乖卧在掌下,似乎被操纵的提线木偶,给安吉利亚一种驯服野兽的满足感。

    安吉利亚曾试过把维克多浑身毛发剃光,那是他恶趣味的实验之一。他搬来一面镜子,对着镜子剃起维克多的毛发。维克多不愿注视自己在镜中半人半猫的诡异样貌——从变成人猫的那天起,他就避免接触一切能反光的东西。此刻被安吉利亚按在镜前剃毛,他被艰难驯化出的温顺顿时出现裂纹。

    他一拳砸向镜子,镜面和他的温驯一同四分五裂。安吉利亚并不愠怒,反而捧起他血流如注的手为他处理伤口,心疼得眉头拧出一个钝角:“我搬镜子来不是为了羞辱你。怎么这么冲动…都流血了,很疼吧?”